幾隻火把,在黎明前的青平山腳開始,快速的向著山腰道觀快速移動。
一盞微弱的燭燈,在漸亮未亮的夜色中,就顯得比那天上的星辰更加明亮幾分。
老道士青雲子,從一處破舊的木頭箱子中,翻找了大半天,找到了一塊二兩銀子,隻見他神色有些疲憊,臉上的皺紋在搖曳的燭火前,顯得那麼蒼白枯槁,猶如一夜之間,變得更加蒼老一般。將銀子分成兩份兒,這才對那幾名衙役說道:“多謝衙役大人不辭辛苦將我這弟子送回,哎!家中就剩這二兩銀子了,還請你們不要介意,就收下吧!”
幾名衙役互視一眼,搖了搖頭說道:“我等皆是窮苦出身,深知這二兩銀子,對於一家百姓有多麼重要,更何況,小師父舍己為人,是為了縣中百姓才會受此重傷,老真人莫要見外。還有,臨來之時,縣令大人一再告誡我等不可收取好處,我等四人也是答應,雖說哥們四人道行低微,但是是既然已經親口答應,就絕對不會違心。並且我家縣令曾說,明日就會安排一名村婦上來照顧這小道長!”
老道士青雲子連連點頭,像極了一個樸實的鄉間老漢,而說完此話,老道士青雲子這才又探測了一下陸川的鼻息,這才又道:“幾位大人,小老兒打算閉關煉丹,至少也要六日才會出關,其中不可有人打擾,這二兩銀子還是務必收下,也讓小老兒徹底放心!”
四人再次互視一眼,然後由起先說話那人從老道士那發顫的手上,接過那散碎的二兩銀子,然後逐個分給其餘三人,這才再次向著老道躬身一禮,說道:“我等四人所說之話句句屬實,請老真人放心!”
顫顫巍巍,如同行將就木的青雲子,一個人忙進忙出了老半天,這才走進一間丹房,上香,淨衣,然後掐指算了算時辰,這才開始從腰間拿出一塊橙黃色,散發著淡淡白光的石塊說道:“就剩這麼一塊靈石了!”
老道眼中閃過一道追憶,回想起了自己童年之時。微微搖了搖頭,揮點繁雜思緒,老道青雲子開始閉目凝神,恢複體內靈氣,直到天色變亮,太陽升起,又日上三竿。
突然,老道猛然睜開雙眼,手中掐出一個法決,一指屋中足有兩人多高的一口青銅八卦爐說道:“起爐!”
轟的一聲,烈焰熊熊而起,老者手中法決連續變幻,火勢也是忽減忽增,而伴隨著火勢,青雲子也是迅速丟出一根散發著濃鬱藥香,或紅或白,或藍或七彩的靈藥,隻看他額頭逐漸溢出豆大汗珠,卻任然憑借手中靈石咬牙苦撐。
時間一晃,就是三天,道觀山下,多出了一些拜香的香客,而純陽觀的山門口則是被幾名秀才和衙役把守,偏殿內的一處廂房,少年禁閉的眸子微微顫動,而他紫府中,此時此刻卻是有著一團白色的珠子正散發著淡淡的白光,將少年體內的寒氣和劍氣,慢慢的聚攏!逐漸消磨殆盡。
時間又過去一日,道觀中突然傳來了一道小姑娘喜悅的聲音:“爹爹,那混小子好像修為突破了!”
縣令快步前來,看著站在門口,捏著鼻子的小姑娘說道:“你是說,他因禍得福?還洗精伐髓了?”
捏著鼻子的青衣小姑娘點了點頭,旋即說道:“可不咋的,那小子剛才渾身愁死了,不信你現在進去看看,哼!爹爹,我林瑤什麼時候欺騙過你了!”
林光遠臉上有些疑惑,撇頭又看了一眼那處已經快要五天沒有出門的老道,麵上有些擔憂,可是最終也隻不過搖了搖頭,然後走進屋子中,看向此時此刻,渾身劍意滔天的少年,忽然麵色大變說道:“這是後天劍胎,而且,此子還是靈根五柱全靈根!”
丹房房門緩緩而開,老道渾身死氣,手中拖著一個精致丹瓶,向偏殿廂房而來!
縣令大人忽有所感,然後快步走出,摻住老道,說道:“成否?”
老道沒有搭話,隻是來到此時此刻身體發出異變的少年郎身邊說道:“十年心願,沒想到臨死末了終是實現!也不算是一事無成。”
老道突然拿起匕首,在少年心髒開出一道血口,然後將一枚龍眼大小的丹藥塞了進去,隨即一幕奇異之幕呈現在眾人眼中,隻看那道觸目驚心的刀疤瞬間融合,使得一旁的少女與屋內眾人目瞪口呆。老道見到此幕也是長長鬆了一口大氣,聲音極其虛弱的對林光遠說道:“老道大限以至,他今夜還未醒來,還請大人能夠替老道告知他這句話:“若是道理講不通就打一架,如果不對過就逃命,其實不丟人。真是真的,再有,要是能夠通融,還請大人能夠在河伯娶親之事上,不要叫他前去,老夫此次煉丹一共成丹兩枚,而作為回報,這枚丹藥,一是還了您的恩情,二則是老道的懇求!還望您務必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