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這個掃塵,就是為的除舊迎新。要清掃到窗明幾淨,還要在窗戶上貼年畫。”
沈雯說:“貼年畫,我沒有做過。隻是到大年三十下午,才貼,那是貼門對子。”
白犀問:“對聯買了嗎?”
沈雯說:“還沒買。”
“今年,我來買吧。”
“不要買的。”沈雯說:“每年,都是你叔自己寫。”
“啊,哦。是這樣啊。”白犀沒有想到,沙天亮還會寫對聯。
白犀想起一個問題,問沈雯應該是比較合適。
“嬸。你們住的房子,質量這樣的差,怎麼就不能想法子換一換呢?”
“你叔這個人,你不太了解,相處長了,你就知道了。”沈雯就說了在房子問題上沙天亮的想法。
沙天亮有理由也夠條件可以搬去另外一個地方生活。在這件事的處理上,他有點固執甚至愚頑。
原先廠子裏還有兩個員工,因為諸多方麵的原因,一時還不能有個合適的比較好的居住處。企業倒閉了,他們的工作問題,沙天亮出麵找了人,給予了安置,雖然也是為別人打工,卻可以有一份固定收入。這樣一個結果,沙天亮心理上得到了一些安慰。
可是住房問題,卻困擾著他。
他還有一個沒有對外人說的野心,就是這個企業在他的手上倒下,使他很沒麵子。盡管企業的倒閉,有多方麵的原因,他蠻可以把責任推卸個幹幹淨淨。可是,他做不到這一點。他要弄出一個項目來,爭取在這塊地盤上,東山再起。
這個項目就是他在研究的生薑保健油。
住在這裏,生活條件是差,但心理上卻有了一些平衡。沙天亮不想給別人留下說他不是的話題。他也明白在研究的項目,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出成果,於是也就不時的跑有關部門,為那兩戶人家的居住問題。
跑下來的結果是,政策就是政策,不可以用人情來取代。接待沙天亮的人隻能表示一個同情,卻愛莫能助。
沙天亮甚至找過當初的辦公室主任王魁。王魁現在自己有了一家公司,沙天亮想讓他的公司來這裏紮根。王魁也有這個意思,隻是時機還沒有成熟。自從王魁有了這個態度後,沙天亮的心裏就又多了一個盼頭。這是他的兩步棋,自己的生薑油如果研究不出來的話,有王魁的公司可以替代。
也是無意中,白犀知道了沙薇過幾天就要回家的消息。他的眉間有了喜悅,有了辦法。他通過熟人,從另外一個城市按他的要求向沙薇發去一張賀年卡。卡上隻有一個沙薇的名字,除此之外,沒有多餘的字,就是寄件人的地址也省略了。
沙薇收到這張賀卡時很是納悶,這是誰寄給她的呢?她的右手拿著這張賀卡,往左手上敲打著,似乎這樣就會有穿透術,就能知道寄這張賀卡的人是誰了。可她沒有這種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