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有事沒事時,就喜歡找家小的酒館,要上最小的一個包廂,在裏麵喝酒、談心,酒喝高了後,說著酒話。
這天,倆人又聚到一起。包廂裏,桌上擺著四個菜,各人麵前有一瓶酒,半斤裝的。每次喝酒,都是兩瓶,都是半斤裝,喝完走路,還有一個說法:哥們平等。
倆人喝著酒,沒個一定的話題,如那藤蔓,自由伸展開去。今天,這種自由展開去的藤蔓上,露出了一個青青的藤頭,關於藍麗。
關於藍麗的話頭,自然是耳靈找出來的。在此之前,耳靈也扯上幾次,商戰總是揮揮手,說:“哥們,別提女人。好不好呢?”耳靈很是識相,也就此打住。
今天,耳靈又說到藍麗,是有點心疼的樣子,是從自己愛這個女人、卻不被這個女人接受說起的。
商戰靜靜地聽著,是想聽聽耳靈的心思,自然是要問目前的結果。
耳靈說:“一廂情願呢。人家根本就不把我當回事。她說她,心中隻能放下一個男人。”
商戰沒有問這個人是誰。因為這是明擺著的事。話說到這兒,場景到了這兒,商戰不語,隻是喝酒了,自酙自飲,連飲了三杯,才罷手。
耳靈也不語,看著商戰這麼喝,看著商戰這麼有點自罰的狀態。
商戰平時幾乎是不抽香煙的。今天,也就是到了這個節上了,他說:“兄弟,給我一支香煙。”
耳靈把麵前的一包拆開的香煙,並打火機一起遞了過去。
商戰點著了香煙,抽了一口,又抽了一口,說:“不瞞你老兄說,我很欣賞她。有這個欲望,卻不能給她愛心。不能。”
“我理解。”耳靈迎合了說。
其實,耳靈並不理解。
商戰說:“藍麗的身段太美了。”
“是的。”耳靈又附和了一句。
商戰說:“我是答應她,娶她。那是一時的話,在當時,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我的一個下下策。”
耳靈“噢”了,抽煙。
商戰說:“要她做攝影模特。找過多次了,她就是不肯。我說,每次,都付錢的。她說,再多的錢,也不行。多次懇求,她說了,如果是情人可以,必須答應今後娶她。”
耳靈問商戰:“你答應了?”
商戰說:“沒有辦法了,藝術第一。為了藝術,隻能如此了。”
“你在忽悠她?”耳靈的口氣有點生硬。
“不是。我答應娶她,是真心的。我認真考慮了的。”
耳靈說:“那,你為什麼不娶她?她的各方麵條件,都不錯的。為什麼不娶她呢?現在,你這樣對她,是不是殘酷?再說,這也不像你的為人。”
商戰說:“我也不想瞞你了。在答應藍麗之後,耳靈又遇上了一個女生。我必須娶那個女生。”
“她現在,在哪,做什麼的?”耳靈想刨根問底,問出這個人。
商戰說:“到時,我會告訴你。現在,不能說。不是賣關子不說,是另有隱情,請你諒解。再說,就是告訴你,你一時見不著她。她這半年在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