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天亮知道沈雯心裏在想啥，就說：“不要瞎猜了。他那麼多年跟在我身後，學了不少管理上的知識，是感恩呢。”
沈雯說：“我看問題沒有這樣簡單。我想，他會是想請你做什麼？”
沙天亮反問：“他能請我做什麼，你是猜，他讓我去做董事長？不可能的。那是他自家的企業，董事長肯定是他自己當。讓我去做總經理，為他打工，我不會去的。”
“你呀。我說不好你。”沈雯轉身去把這盒禮品放好。
自從廠子倒閉破產後，沙天亮一直賦閑在家。也曾想出去打工。去應聘時才發現，他竟然找不著事情做。有的單位看他上了年紀，就以種種理由拒絕。當然也有單位需要他，可聽說他竟然當過廠長，尤其是企業在他的手上破產後，最後又委婉地拒絕了。
失落自然難免，經過一段時間調整後，他開始研究生薑保健油，隻是這種研究十分的緩慢。現在，當年他手下的辦公室主任王魁，真有可能是想請他出山嗎？
搖頭。沙天亮搖頭，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多年來的共事，沙天亮了解王魁的為人和心事，肯定不會讓他去做一份什麼事。就是真有心請他去，他也不會去、去到一個老部下手下做事，他這麵子上放不下來。
還有一點，他有個缺點，這就是遇上個事，需要讓對方明白，就會說道、說道，不說明白，他心裏難受。他也明白這個缺點得改掉才好，可多年養成的習慣改起來有不小的難度。
在原單位時，說好聽的，他就沒少說當時的辦公室主任王魁。說難聽的，他可是經常要訓斥辦公室主任王魁。
先不管沈雯的猜想是不是對，先不去想是不是對方請他去不去的問題。沙天亮在中午的那個飯局上，似乎找到了一些被人抬舉的感覺。他隻有一個念頭，要想別人正眼看自己，得拿出些真本事。沙天亮轉身去房間裏，拿出那個用於研究記事的筆記本。
應該說，生薑油的研究，是一個有意思的課題。生薑是好東西，俗話說，男人不可三日無薑。沙天亮一直在思考這樣一個問題，人都怕老，老了時不單單是臉上的皮打了許多的折子，最要命的是手上和臉上的老年斑。而生薑中含有去掉老年斑的成分。
這種研究是寂寞的、無聊的，多的時候是進了死胡同，卻沒有可以商量的對象。有時也和沈雯商量，卻說不到一個路子上。
山包上還有兩戶人家，沙天亮不好把正在研究的項目和人家說。節假日裏，他去和這兩戶人家聊天，多的是家務常理。
能夠和人家聊上天，他竟然有了一個發現，曾經一個單位很能說上話的，現在竟然沒有多少可聊的話題。人家現在做的事，他不懂，就是懂，說了些話，人家卻不愛聽。
回到家，沙天亮把這個發現告訴了沈雯。沈雯說了他的死腦筋不開竅，以前你當廠長，說了那麼多的話，人家已經聽厭了，聽煩了。
經沈雯這麼一說，沙天亮才正視這個現實的問題。為此，他感到很鬱悶，情緒很是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