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土的心裏可是氣得呀乎、呀乎,一時不知說什麼好。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簡直,是一個小刺蝟,想回她的話,卻沒地方下嘴。
錢芙蓉停下腳步等李大土跟上去,並排走了,問:“怎麼不說話呀?”
“說什麼,有什麼好說的。就是想說,也沒得說了,全被你給說了。”
“耶。好玩哎。中國話,好多、好多,就這麼不吃不睡,說上一年,說上十年,說上一百年,也說不完哎。”
李大土哭笑不得。
錢芙蓉把手伸向李大土。
“做什麼?”李大土不知道錢芙蓉伸了手要什麼。
錢芙蓉說:“把你手上提的東西,讓我審查一下。”
李大土把手上提的文件袋,遞給了錢芙蓉。錢芙蓉把文件掏出來,借著路燈看了一眼,放回去,把袋子還到李大土的手中。
錢芙蓉說:“好了,還你吧。這不是情書。天下沒有一個人能夠寫這麼一大本情書。要是真能寫這麼一本,早死翹翹了。”
李大土每當和錢芙蓉在一塊時,本來沒有好心情的也會有好心情了。這時,他也學著跟錢芙蓉逗起嘴皮子,說:“寫這麼一本情書,就會死翹翹嗎?不至於吧。”
“累也累死了。我是說,心,懂嗎,心。不是普通的心,是一顆殉情的心。”
李大土說:“你一個小毛丫頭,也知道這些。”
“抗議,堅決地抗議。你,李大土,在侮辱我的人格。”
“啊……”
“跟你說好多遍了。我是大人了,知不知道,我已經有了身份證。有了身份證,你懂不懂,這就是說,本公主,是一個公民,享有和你一樣的權利。”錢芙蓉扳起指頭,說:“包括,選舉權、被選舉權,也就是說當個省長部長什麼的,也可以了,還有戀愛和婚姻的權利。”
李大土停住腳步,站在那。
錢芙蓉見身邊沒有了人,沒有了聽眾,這才向身後看了,問:“你站在那幹嗎?”
李大土說:“大小姐,你能不能讓我的耳根休息一會?”
“是!”錢芙蓉舉手向李大土敬了一個禮,說:“不說了。沉默是金。”
“這還差不多。”李大土放開腳步,向前。
路人有走過去,又回頭的,回頭看李大土和錢芙蓉,不知這兩個人在做什麼,或者是猜測他倆的關係。
錢芙蓉用商量的口氣說:“老大,以後,你要是再跟那個女人見麵,能不能也帶上我呀。我不會壞你事的。”
李大土說:“我真的是怕你了。”
錢芙蓉說:“我想成為你的跟屁蟲哎。”
李大土聽了錢芙蓉這句話,愣了一下,投向對方一個穩定的眼神。他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有什麼話要說。心裏有種特別的感覺,卻是一時把握不住,想說又說不出來。說實在的,李大土自從認識了錢芙蓉後,內向的性格居然有所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