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鋼琴聲，輕鬆舒緩的曲子。蘇娜聽出這是貝多芬的《獻給愛麗絲》，非常優美動聽的旋律。
循聲回頭望了，進來時沒有注意，在那邊的一隅，有一架乳白色的鋼琴，一個女人有些木然地在彈琴。
回轉身，蘇娜從包裏抽出一本雜誌樣大小的文本。這是一本招標書的標準文件。這次是政府招標，是一個住宅產業化項目，這次公開招標中有燃氣灶具這一塊。蘇娜得到消息，想試一試。對於蘇娜來說，這是一笑大的買賣，這一塊的標值不會低於130萬元。
隻是，第一次涉足，對於政府采購中的一些環節不太明白，想到李大土在做市場工作，想必在行。不僅在行，而且應該是肯定在行。在這一點上，蘇娜篤信，李大土在學生時就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
李大土來時，蘇娜正低著頭看這本文件。李大土走到蘇娜的對麵坐下。
“啊。來了。”蘇娜一笑，很開心的樣子。
李大土問：“看什麼呢？這麼投入。”
蘇娜把手上的文件遞給李大土，說：“今晚請你過來，就是關於這的。請你幫忙，總是要請你吃飯的。你說，是不是啊。”
這是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李大土笑，笑過後草草地翻了文件。文件的具體內容一時還不清楚，但憑職業常識，眼睛掃過文件的標題就知道了是怎麼一回事。
李大土擱下文件後，問：“準備去？”
蘇娜望著李大土的臉，笑了一笑，點頭。
“把你做的標的給我看一下。”李大土伸出手。
“沒有呢。真的。”蘇娜說：“我不會做，這才請你來的。”
噢。是這樣。李大土明白了，蘇娜是要他幫著做標書。知道是為這件事請他吃飯，李大土頓時就感覺渾身輕鬆。
“行。最近手頭上正好沒有事忙。”李大土說：“你把相關的資料給我。這要做成兩份，一份是技術標，主要是些你所代理產品的技術參數，還有和質量有關的方麵。再一份是商務標，這個，你要給出你認為可行的報價。在報這個價時，不可以太高，太高了，不用去競標，我就可以告訴你，會失敗。也不要太低，這個你懂，太低，你是有了競爭優勢，可是沒有多少利潤。”
蘇娜心裏歡喜地，臉上更是開心多多。這種神情使人的眼睛多了些舒服感。
菜上來。
蘇娜說：“大土，喝白酒，還是紅酒？”
李大土說：“啤酒吧。”
“給我省錢啊？”蘇娜說：“來瓶白的吧？”
“啤酒。”李大土執意。
蘇娜對服務生說：“先來兩瓶啤酒，要這裏最好的。”
李大土笑笑地看著蘇娜。他的心裏有一個人生計劃，什麼時候，弄到一筆錢，自己當老板。
蘇娜現在就是一個老板。這，讓李大土有些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