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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上班後，部裏的氣氛有些異樣，大家都格外地客氣。大家到辦公室時，不約而同抱拳，拱手，都是用這種方式問“早。”
以往不是這樣的。這似乎進行了預演，不然怎麼會這樣的統一呢。
誰是導演？
李大土並沒有得到這個導演的指導。李大土在想這事，如果有導演的話，他也應該這樣的。還好，條件反射，他對向他拱手抱拳的人，也還以同樣的禮節。
以往，上班後，大家洗茶杯泡茶，整理桌麵，把垃圾筒裏裝有垃圾的塑料袋紮了提出去扔了，把隔日的報紙上架。不管桌麵上是否有灰塵，每個人都要用抹布把桌上抹上一抹，就是走個形式，也要做。
拖地的事，一年到頭，隻要李大土不出差，就是他承包了。今天，大家隻有泡茶一如既往延續以前的習慣，其它的程式全免了。
品上了茶，有人挑起了話題：“部裏買的茶葉，這個質量，是不是有點滑坡啊？”
大家都是很熟悉的同事，自然能夠聽出這話中的味。有人應了，說：“有茶葉比沒有茶葉的好。就是沒有茶葉，你渴了，白開水，不也一樣喝嗎。”
“白開水我不喝。”
“白開水，我喝。”
“我自帶茶葉來喝。”
李大土淡然的笑，低頭看報紙。他知道大家這是沒話找話說廢話，心裏不快活有意瞎抬杠。
有人說：“我說。大家應該關心國家的大事。我在琢磨著，是不是去北京。”
有人問：“去北京，幹嗎？”
“心中沒有國家大事了，是不。你的覺悟太低。”
“不明白你的意思。”
……
“別再說了，鐵嘴。現在，我就向你學習，關心國家大事，成了吧。”說的人，起身，去報架上取了一份報紙，回到他的座位上去。
這個上午，同事們沒有像往常一樣，外出，跑各自的業務。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即使不出差，也是坐在自己的桌前做業務報表，或是和業務單位電話聯係。沒有人這麼做，大家一下子全閑了下來。
李大土的眼睛看著報紙，心裏在想，裁員的事，鬧得同事們心裏沒有了工作的心情。據說，這個部門要撤銷，人員全部下崗。這個部門的事，將由一個新的部門來承擔。
又據說，經理將繼續留任，也就不存在業務上沒有熟悉的人，工作受到影響的問題。經理恰恰又是一個喜歡在業務第一線奔波的人，手下業務員的客戶他全熟悉。說得那個點，他一個人能夠把一個部門的事全包了。
也是，下一步，據說就是承包經營。現在的業務員，不是能說會道，就是會胡攪蠻纏，不然就是搞業務上的山頭割據。這些方麵能力最差的就數他李大土和王一平。
這一天就是這樣混過去，經理派人派不動。最後是經理自己代替業務員去了本市的一家業務單位。
下班前，李大土去廁所，方便後，在回來的路上遇上已經回來的經理。經理叫他下班後晚些走，他有事要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