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哈哈大笑。
白犀反倒愣住。這什麼人,已經是這樣子了,還能笑出來。
二狗子收住笑聲,說:“你落後了。”
“我落後?”白犀對二狗子所說,莫名其妙。
二狗子說:“燈紅酒綠的地方,隨便拉出一個女人,就能供出一大串男人。這種女人,依你說,是最被看不起的。怎麼的,還有那麼多男人去照顧她的生意?”
二狗子犯了事,嘴巴還挺硬。
麵對這樣一個人說出這樣的話,白犀竟然無言以對。隻有搖頭。
白犀說:“我不跟你扯其它的。我問你,你跟在光頭後邊,學的就是這些?你們的本事,就是偷雞摸狗?”
二狗子說:“偷雞摸狗,是缺錢的人幹的。我不缺錢。”
“不缺錢?你偷電機做什麼?明擺著,就是拿電機去掙錢。”
“你們把我哥搞進去了。我氣不平,就來偷電機。設備動不起來,你們就沒法趕進度,水電集團肯定會罰你們款。”
“你這樣想?”
二狗子把頭向上昂起,顯出很骨氣的樣子,說:“就是這樣想的。想怎麼處置,隨你便吧。”
白犀問工段長:“報警了嗎?”
工段長說:“沒有。有人要報警的。我沒讓。等你來。要報警嗎?我來打電話。”
白犀的手做了一個壓製的動作,說:“算了。他不是真的想盜電機,隻是想出一口氣。”
對於白犀這樣的處置,工人中有議論。自然是有讚同這個決定的,認為能放人一馬就放人一馬,進到看守所,對二狗子就是汙點。也有人不同意這樣的處置,認為這會助長歪風邪氣。
白犀問工段長,這個情況是哪一個發現的。工段長指了身邊的一個工人,告訴是老張值班發現,叫了人把這個竊賊抓起來的。
白犀對工段長說:“給張師傅三百元獎勵。你上報工時一並把這個附上。”
工段長指了二狗子,問白犀:“這個人,怎麼處理?”
白犀說:“把他放了吧。”
工段長過去,解去二狗子身上的繩索。
這可是二狗子沒想到的。
“你們,不把我送派出所?”二狗子看向白犀,問了。
“你想去派出所嗎?”白犀反問了,說:“那好,我這就打電話。”
“啊。不不。”二狗子抖落身上已經解開的繩索,轉身,跑回村莊裏去了。
對於白犀的這個做法,圍觀的工人們看不懂。看不懂,也無所謂。這是老板的事。
工段長的身份畢竟和普通工人不一樣,問了白犀。
“白總。就這麼把二狗子放了?”
白犀反問:“不放了,還能怎樣?”
“交給派出所。”
白犀說:“交給派出所,最多也隻是盜竊未遂。還不如我們先把他放了。”
工段長看不明白這樣做有什麼好處,也就呆呆地看著白犀。
白犀笑了一下,說:“以後,你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