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燁璿從外麵回來,正往樓上來。她的手裏,拿著一把收起來的遮陽傘。
兩個人在樓梯口相遇。
“你好。”耳靈率先招呼。
劉燁璿問:“現在去哪?”
耳靈告訴:“出去走走。”
劉燁璿說:“這就對了。你整天把自己關在屋裏,不好的。這樣對身心健康極為不利。這個,我最有發言權。”
“喔。”耳靈的思維突然短路,剛才想要和這個女生說的話,一時沒了蹤影,隻好現找話寒暄:“美女。你從哪裏來的?”
“你可是看清楚了。我不是美女。你隻要不叫我醜女,我就謝天謝地了。你叫我劉燁璿。”
耳靈說:“聽老板娘說,你是來植物園做調研的。”
劉燁璿說:“老板娘是個熱心人,把這個也告訴了你。”
熱心人?啊,熱心人。耳靈在心裏不同意這個評價。
耳靈說:“老板娘是個熱心人,隻是,熱心是不是有些過頭了。”
劉燁璿看了耳靈的臉,眼神直接。
這個時候,耳靈竟然有做賊心虛的感覺。他懷疑劉燁璿中途是不是到樓上來過,是不是聽見或看見梅昕昕的不軌行為。劉燁璿這時的表情平淡,臉上帶著淡淡不易覺察的微笑。
劉燁璿的這種表情,越發使耳靈尷尬。
耳靈回避了劉燁璿的目光,找出一個話題來問:“你哪個農學院畢業的?”
“華農。這個,老板娘也對你說了?”
“到植物園來做調研,基本上這個序列的了。”耳靈豎了大拇指,說:“華農可是這個領域裏的頭塊招牌。”
劉燁璿反問:“你呢?”
耳靈說:“比不上你。東農的。”
劉燁璿說:“也不錯的。”
耳靈說:“你可能不是濱城人。為什麼要來這裏的植物園?”
劉燁璿說:“說調研,可以,不完全是。說是因為個人原因,也不全是。隻要有時間,我會全國各地跑的。”
兩個人說話的空檔,劉燁璿開了門。
劉燁璿向耳靈發出了邀請:“進來坐一會吧。”
耳靈這時也沒什麼事好做。閉關的狀態被梅昕昕打亂了。於是,他點頭,轉身,跟著進了201房間。
“你喝不喝茶?”
這樣,同在樓上住著的兩個人,見麵時話也就越發的多起來。彼此間也就有了一些關注。劉燁璿關注耳靈的時間要多一些。耳靈因為有時候要把門關上,這是閉關的需要,也是出於防範老板娘的需要。
劉燁璿不知道這中間的玄妙,隻是從人與人之間需要關心出發,開始關注204室裏的動靜。她搞不懂,耳靈為什麼要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關就是一整天,中午有時也不出去吃飯。
有好幾次,劉燁璿到了耳靈的房間門口,伸手想去敲門。手都舉起了,最後還是放下了。男孩喜歡睡覺的。耳靈會不會也是一個喜歡睡覺的主。可是,喜歡睡覺,也不至於天天如此吧。
現在患憂鬱症的人比較多。劉燁璿聯想到自己曾經就患上憂鬱症。自己就曾經想不開,思想進了死胡同。耳靈會不會也像當初的她那樣,有什麼事想不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