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犀問:“洗好了要晾起來的。”
“晾?”何蔭蔭這才想起,折疊這些女人用的小物件,先要清洗,之後要晾曬。她竟然把這個程序給忘記了。
何蔭蔭為難了。難道在衣服洗好後,叫她回來?為這等小事,不可能。叫樂曉倩回來,也是不可能。
何蔭蔭說:“現在,我手上的工作,已經到了關鍵時候。要不是忙,這些事,我來做。要是不忙,我來洗衣服。洗衣服,其實很簡單,按一按洗衣機的開和關就行了。問題是要時間等它洗好了。人不能離開。電視上報導了,有一對老人手牽了手去買菜,家中的衣服用洗衣機自動洗著。沒想到就出了事。洗衣機電路起火,燒了起來,把個陽台燒塌了。”
這讓白犀驚訝。居然有這樣的事發生。
何蔭蔭說:“就是啊。洗衣服是不能離開人的。我不能把時間用在這上麵。我很忙。我的時間已經不夠用。這樣吧。衣服還是你洗吧。晾曬這些東西,也不是好大的事。你就繼續做吧。”
這可是出乎意料的。白犀本以為何蔭蔭看到他做的這些事,會把他解放出來。沒想到,臨時工轉正了,而且要冠冕堂皇的做這種事了。
這天晚飯後,樂曉倩從家中回到超市,已經聽母親說了洗衣服的事。
三個人的晚飯,有一個程序上的銜接。
白犀做成晚飯,放在那。夏天裏,飯菜涼了吃起來更爽口。他先把飯吃了,然後到超市換樂曉倩回家。樂曉倩回家和下班了的母親一道吃飯。吃了飯後,按慣例,碗讓給母親洗。
樂曉倩聽母親說了洗衣服的事後,感覺上多多少少有些怪怪的。回到超市的樂曉倩,看了白犀一眼,竟然有不好意思的表情。
“真難為你了。我在一開始就告訴過你。我這個人,有些二。我媽比我好不到哪去。不尊敬的說一句,她老人家不但二,還有點神經大條。”
白犀問:“你說這些幹嗎?依我看,你倆挺好啊。一切正常啊。”
“不正常。很不正常。”樂曉倩說到這,動感情了,流眼淚了。
“別,別。我的主。你一哭,我就沒轍了。”白犀慌忙拿出抽紙,抽出兩張,遞上去。
樂曉倩說:“讓你做那麼尷尬的事。真的難為你了。”
白犀等到樂曉倩說完了,內心有些感動。一個能夠認識到自己錯誤的女人,是偉大的女人。於是,說:“這事,我開始時,真的不習慣。不過,現在習慣了。我已經把自己當成醫生了。”
“什麼?你說你是醫生?”樂曉倩拿紙巾按眼角的手就在那頓住了。
白犀說:“對啊。我把自己設計成婦產科的男醫生了。”
“去你的。”樂曉倩伸手輕輕地推了白犀。
白犀卻是很享受。他享受樂曉倩這時說話酸軟的聲音,享受這麼一推自己的失重。而且,有一陣香氣撲鼻。
樂曉倩剛剛洗完澡,身上噴了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