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感冒了。”冷冷的言語裏盡是敷衍。
看她捂得這樣嚴實,詹池輕摸秦媛的額頭,“發燒了嗎?感覺很冷?”
“已經退燒了。”秦媛回答。
莫黎走到秦媛左側,坐到椅子上,不著痕跡的撿起地上的相片,然後悄悄塞進包裏。
“她一向畏冷。”
秦媛蹙眉:病房裏暖氣很足,哪裏有半絲冷意,可莫黎的回答卻成功的轉移了詹池的注意力。
“那我把暖氣再加大一些。”
收回手,詹池找到遙控器,加大溫度。
被褥本就厚實,再加上屋內的溫度升高,捂得嚴嚴實實的秦媛麵頰開始紅潤,渾身灼熱。
詹池和莫黎皆脫掉了羽絨服,詹池看著依舊捂著的秦媛問道;“還冷?那我在加大一點。”
“不冷,醫生說,多出汗,可以好的快些。”
看,她現在說個謊可以做到麵無表情,說得跟真的似的。
“你怎麼知道我在上海?”
“我接到了洛晴的電話。”
詹池回答,目光注視著秦媛臉上的表情,可什麼也沒看出來,除了剛進門那會她微微的錯愕,之後,她的神情從未有過變化,就像他們出不出現,她都無所謂一般。
秦媛雖麵無表情,可對於洛晴的舉動,心中不免有些不悅,她給自己製造了不必要的麻煩。
“詹池,你先出去一會兒。”
聞言,詹池移開目光,看向莫黎。他知道秦媛這是要支開他,然後和莫阿姨談談。
“好的,想吃什麼我給你買去。”
“不用,洛晴已經去買了。”
詹池一離開,莫黎便將包裏的相片拿出,遞給秦媛。
“都這麼些年了,你始終忘不了他。”
麵無表情的看著莫黎,對於她的舉動秦媛毫無感激,不讓詹池發現又如何,睿智的他又怎會不明白她從未忘記過秦風。
“我從未對詹池隱瞞過我的心思,因為他比誰都清楚。”
秦媛抽走相片,而她這麼一動,脖子上的痕跡瞬間暴露在外。
看著那些觸目驚心的紅痕,莫黎捂唇,心如刀銼。這……這是那小子留下的,天啊!他這是要殺死媛媛嗎?
“秦風做的?”
帶著些許不確定,莫黎小聲問,她不相信。秦風不是喜歡媛媛嗎?為什麼他會這麼做?
“是,可罪魁禍首卻是你。”
秦媛冷冷看著莫黎,對她滿眼的心疼表示不屑。
“要不是你拋棄我,我便不會被收養,也不會愛上他;不要是你破壞潔媽的幸福我便不會離開他,以至我整夜難眠,要用酒精麻痹自己;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說謊騙他,令他心痛到想要殺了我。”
措辭淩戾,宛如匕首一刀一刀淩遲著莫黎。淚光浮動,莫黎咬住下唇:她說的沒錯,著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對不起,媛媛,媽媽對不起你。”
“別和我說什麼對不起,那些我都不在乎。你為什麼要來,我告訴你,你別想和秦遠修再在一起,做夢!”
“媛媛,你誤會了,我隻是擔心……”
莫黎話未說完,秦媛便冷言打斷。
“收起你的擔心,我不稀罕!現在你可以回深圳了。”
“……”
病房內的氣氛瞬間僵硬,站在屋外的詹池愁腸百結,嘴角微上揚,可噙在嘴角的笑容卻含著無限的苦澀。
原來她頸項上的痕跡是秦風留下了。
其實打開病房的那一瞬,他便看到了,雖然她快速的拉起被子掩蓋。
右手伸進口袋內,捏著一枚買了許久的戒指:倘若她不接受,那他便放手給她自由,因為她心裏住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