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轉頭,視線緩緩偏向劉叔家。
目光有些複雜。
她也不知道那個看似滄桑的中年人,心中牽掛的究竟是誰。
會不會真的是一個讓他念念不忘的女人?
陳小鹿默默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頭緒,隻是用一雙小手輕輕托住臉頰,眼神有些恍惚。
陳木坐著公交車趕到燒烤一條街,街上人還不多。
他趁機找到三哥,說以後每天都提前來,先給虎子上課再跑堂。
要不然每天都得讓虎子等到他忙完,虎子還在長身體,可不能跟陳木一樣天天熬夜。
聽到這要求,花臂大漢難得柔和的一笑,無比爽快的應下來。
陳木教導那半大少年鍛煉身體,虎子樂此不疲的堅持著。
課間休息的時候,虎子拿著一條毛巾,擦拭身上如漿的汗水,不經意的轉過頭,眨巴著眼睛問道。
“師傅,我都練了好久了,身體也該鍛煉得差不多了吧,你準備什麼時候才開始教我打拳啊,還有,你之前的拳套呢,我怎麼都沒見師傅你用過啊?”
呃。
同樣大汗淋漓的陳木,被少年尤顯稚嫩的話,問得有些發懵。
他瞠目結舌了一瞬,才恍然回應。
“虎子啊,你聽沒聽過什麼叫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啊,咱們練武術,身體的底子很重要,千萬不能急於求成,一旦地基打得不好,早晚又大廈將傾的那天。”
聽著陳木語重心長的話,虎子隻能憨憨的眨著茫然的大眼睛。
他不懂什麼冰凍三尺,也不知道大廈將傾,是什麼東西。
但他還是能從陳木的眼神裏,讀懂他想表達的意思,有些失望的點點頭。
陳木輕揉著他腦袋,看著那聽話的半大少年,心裏不由得升起一股愧疚感。
他說了要教虎子打拳,老是這麼糊弄,也不是個事啊。
就算這是三哥的意思,陳木還是覺得騙一個孩子,很不好。
可這拳擊他也不會,到底該怎麼教啊?
陳木有些鬱悶的嘀咕著,沉默的虎子突然猛地抬起頭,雙眼發亮的仰視他,滿懷期待的開口。
“那師傅,你能不能把你的拳套帶來,給我表演一下拳擊啊,我想看,好不好?”
噗!
聽著那話,陳木差點直接噴出一口老血。
同時在心底絕望的高呼,好你妹啊好,別說他的拳套,已經被那老頑童坑走了。
就算是他有拳套,也耍不了拳啊。
單說理論,陳木還能糊弄過去,可要真刀真槍的露拳腳,肯定分分鍾就得露餡。
到時候,他辛辛苦苦樹立起的高手形象,必然瞬間崩塌。
那就不好收場了。
陳木緊張的想著,眼珠滴溜溜一轉,計上心來。
“好,當然好啦,不就是耍耍拳麼,小意思,等師傅哪天帶著拳套來,再給你好好表演一下哈。”
聞言,虎子頓時興奮的蹦跳起來,抱著陳木胳膊不住歡呼。
“耶太好了,師傅你真棒!”
“別盲目的崇拜哥,哥隻是個傳說,哈哈。”
陳木得意洋洋的憨笑,那看似豪爽的回應,也可能隻是張空頭支票。
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