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兼職,陳木摸黑回到租住的小屋,幫陳小鹿塞了塞被角,便躺回地鋪,抓緊時間休息。
這日複一日的連軸轉,的確有些疲憊,但隻要能看見小鹿的笑臉,能讓小丫頭想吃什麼不用掰著手指頭仔細算計。
陳木就覺得很滿足。
對他來說,生活不需要錦衣玉食,但至少要衣食無憂。
隻要能從容快樂的活下去,而不是隻為了活著而活著,那就很好。
如果他再能隨便修煉一下,就能成為金字塔尖的那一小撮人,就更好了。
陳木雙手枕在腦後,嘴角微微上揚,呼吸漸漸變得平穩。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
陳木一骨碌,翻身爬起來,他輕手輕腳出門,去劉叔家借小廚房給小鹿做了點早飯,才去上學。
他走在路上,沒像往常一樣歡快的吹口哨,反而眉頭緊鎖,目光有些凝重。
滿腦子想的都是體檢的事。
以前學校裏不是沒組織過體檢,但無一例外都是有重要原因的,而且都會提前通知。
在開學這再平常不過的時間點上,一場突然襲擊般的體檢,不由讓陳木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站在學校的立場上,應該不會主動做這些和教學無關的事情。
如果是上麵授意並安排的,那會不會跟前一陣的避風港組織有關。
這不用尋常的體檢,會不會是針對異能者的某種篩查,就像那些神秘人尋到三哥一樣,他們想把所有異能者都納入他們的監視管理。
陳木隻是在無端猜測,沒有任何證據。
可每當他一想起雨巷裏那人暴怒絕望,又充滿恐懼的眼神,陳木的心,就不由得緊縮起來。
在那場巨大風波過後,官方不僅沒有正麵回應的避風港組織,甚至連明確的態度都沒有表示。
那諱莫如深的架勢,讓陳木心裏很沒底。
“喂,大懶蟲,你能不能別睡了,先起床替我支個招啊,不然我被人當小白鼠抓回去,你肯定也沒好日子過。”
他緊抿著嘴,用手指輕敲太陽穴,心裏高聲呼喚。
隨著公交車的顛簸,陳木的身子也跟著晃動。
他喊得腦袋都快缺氧了,識海裏,依舊是一片死寂。
以前陳木看過一句話,感覺說得很有道理,那就是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尤其是像零這種鐵了心裝死狗的。
陳木又不能像陳小鹿似的,拿著個修眉刀嚇唬人。
威脅陳木要是不起床,就把他眉毛剔掉。
此時回想起那驚魂畫麵,陳木竟還心有餘悸的戰栗了一下。
“見鬼的魔王係統,你除了坑爹之外,就不能稍微幹點靠譜的事,我要是真被神秘人帶走,肯定第一個就把你給供出來,讓他們把你弄走!”
陳木恨恨的威脅著零,那恨鐵不成鋼的架勢,頗有種嚴父教導自家傻兒子的氣勢。
話音未落,陳木識海裏頓時怒濤翻湧,疼得他身子一晃,差點在公車上摔個倒栽蔥。
靠。
零越來越過分了,不搭理陳木說的正事他都能忍,可零怎麼就連吐槽也忍不了呢。
他這傲嬌屬性,已經突破狂級,直抵神域了吧?
陳木深吸幾口氣,壓下腦海中的尖銳痛苦,剛想借此機會據理力爭,耳畔突然回蕩起一道淡漠的電子音。
“任務更新,鑒於宿主當前修煉有成,卻盲目不自信,本係統決定安排一場實戰考核,以便宿主找回自信,不屈前行。”
話音落下,陳木足足沉默了幾秒,才跳著腳罵起街來。
“我去你大爺的修煉有成,要是做幾個俯臥撐就能天下無敵,我還當什麼異能者,直接去上體校不就行了?還有,我什麼時候盲目不自信了,罵你兩句就盲目了?”
他指著浩瀚無垠的星空不住得怒罵。
一直罵到口幹舌燥才閉上嘴。
腦袋嗡嗡亂響的陳木,聽著周圍死寂般的平靜,看似淡定的微微皺眉,心裏卻有一萬隻澳洲羊駝飛奔而過。
“喂,你話還沒說清楚呢,怎麼又提前竄了,實戰考核就實戰考核唄,你倒是告訴我要和誰打啊,萬一你給我找個強級高手,我至少還能提前安排一下後事,喂,你這混蛋說話啊。”
陳木憤憤低吼。
不知過了多久,連他都已經不抱任何希望,那冰冷淡漠的電子音,竟又突兀響起。
“宿主請放心,鑒於這是第一次實戰考核,係統會根據宿主的實力,謹慎選擇目標,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誰是你的對手。”
“我知道你大爺!”
陳木瞠目結舌的怒吼,聲音伴隨著電子音的消沒,突兀爆發。
心想這零的學習能力果然很強,連狗血武俠劇裏,高手見麵,必然惺惺相惜的套路都學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