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把這個荷包推到十四的跟前,嘴角帶著淺淺的嘲諷:“以前蓉兒的娘在的時候,還想著我在老太太這邊總是要把那邊的月例銀子送來一份的。誰知這個嫂子還真是個會打算的,自從她管家我是什麼也沒了,吃穿都跟著他們府上的姑娘是一樣的。也就是我哥哥雖然有的時候犯渾,年節的時候還想著我這個妹妹送些東西來。我是個出嫁的姑娘家的,就是有心能幫著,也不能給婆家惹事。這個也算是我的心意了。可見我是個冷心冷麵的人了。”說著惜春拿著絹子擦眼淚。
十四忙著握著惜春的手:“你也說了,你如今是爺的人了!放心,你哥哥也該吃點苦頭了,都是什麼尤氏姐妹鬧的,後麵有人攛掇著,皇上知道了不過是處罰一頓就算了。還真的能殺了不成。這個爺叫人送去就是了,你的那個嫂子看著還算不錯,其實也是個沒什麼腦子的。不能勸諫丈夫苛刻了小姑子,還裝著和善的樣子真是叫人無話可說了。”
說著十四收了荷包,又從自己的袖子裏麵抽出來一張銀票遞給惜春:“你放著吧,爺看著那裏是擔心自己的哥哥呢,是心疼銀子呢。爺還能真的拿著你的銀子?”惜春看的時候一驚,赫然是一張兩千兩的銀票。
惜春看著十四,不敢想下去了。賈珍是個不靠譜的,也就是聲色犬馬生活作風問題,最後還能鬧個可教育好的帽子。十四這是貪汙了!那個——
“瞎想什麼呢,來路正的很,是冰炭敬,別小看了兵部,裏麵的肥差不少。爺盡心盡力的幾個月連著家也沒回幾回的,都趕上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了。他們孝敬些不應該的麼?”說著十四抱著惜春低聲的說:“你留著,以後給咱們兒子買東西。”惜春臉色一紅嬌嗔一聲轉身走了。
十四和惜春兩個倒也是過得不錯。賈珍的官司很快的清楚了,尤老娘帶著兩個拖油瓶子改嫁,在那些讀著聖人教誨的官員們眼裏已經是失腳了,連帶著三姐和二姐也不是好人家的女子了。況且尤氏跟著他們沒一點血緣的關係,當初尤老娘改嫁過來的時候,尤氏早都出門子了。
寶玉和賈家在後麵找出來不少尤氏姐妹不安分的證據,賈珍和賈蓉得了消息,在堂上把事情的經過全講了,賈珍和賈蓉開始隻是關心妻妹和姨娘的。隻是二姐和三姐也不是冰清玉潔的,一勾搭就上手,落花有意流水有情的。
最後判定了賈珍隻是個不檢點,帶著子弟們聚賭什麼的大家都是很有默契的避過去了。這些世家子弟不在賈珍這裏玩,去哪裏都是一樣的,為了止血,你好我好大家好了。乾隆見著案子審完了和自己想的不是一回事,跟著太後一說,太後還生氣晴兒的事情呢。“這兩個也不是好東西,好好地爺們全給帶壞了!”得了,賈珍沒事了。
隻是寧國府的世襲的職位沒了,賈珍和賈蓉成了白丁了。賈珍和賈蓉兩個這些天的牢房沒白蹲,給皇帝上書要從軍去,哪怕是個大頭兵也成。祖宗的功勞給敗壞了,他們要掙回來!乾隆正在擔心著八旗世家子弟不上進出現越老越多的賈珍這樣的人。見著賈珍父子肯上進,痛改前非,於是大筆一揮,軍前效力,戴罪立功!
父子兩個放出來滿臉的羞愧,寧國府沒了,好在惜春和榮國府那邊接濟不少的銀子,寶玉親自來把賈珍一家接到一處宅子裏麵:“珍大哥哥暫且安置在這個地方,這個地方,我叫人查過了住的都是些安分的人。大嫂子有什麼難處隻管說,買東西什麼的也都方便些。”說著寶玉掏出來房契,表示這是自己和黛玉的讚助,接著寶玉勉勵一下:“大哥哥和蓉兒若是在軍前立功,一定能把丟掉的全掙回來的!弟弟求著林家表弟和並不打招呼了,不會有人很為難你們的。”
聽著這話賈珍和賈蓉五味陳雜,恨不得現在就離開京城,真的太丟人了!
尤氏得了大家的資助,大點了父子兩個的東西,等著賈珍父子走了,尤氏也安靜了。整天都是帶著幾個忠心的家人關門度日和尤老娘算是徹底翻臉了。
尤三姐倒是跑得快,聽說是跑了。二姐和尤老娘被掛起來關了幾天,等著出獄,尤老娘一病就死了,二姐如何能辦這些呢,去求尤氏,到了門前被尤氏身邊的丫頭給啐出去:“我們大爺和奶奶都被害成這個樣子,你還不足興,如今大奶奶整天吃齋念佛的,如何能見你這個喪門星!當初你們投奔來,大奶奶對你們如何,呸。糊塗油脂蒙心的,妄想著做寧國府的奶奶,也不照照自己的德行!”一盆髒水出來,尤二姐一身透心涼。
至於後來什麼樣子,聽說有人見著二姐了,被人當成外宅養著,不過包養的不是賈璉,是個什麼商人。後來沒什麼男人願意長期批發了,二姐成了私娼。
賈家算是徹底安靜了,賈璉得了賈赦的世職,賈政忙著管教賈環,王夫人見寶玉算是能獨當一麵了,想著寶玉對自己說的無為清淨也就真的念佛去了。每天都是求佛祖保佑自己的兩個孩子,元春能生個孩子算是終身有靠,寶玉能夠平平安安的,趙姨娘和賈環連著彩霞跟著她生的孩子全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