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聽著賈敏的話點點頭,深思著說:“寶玉那個孩子還好,他們東府那邊隻是鬧的不成樣子。如今還有些風聲吹出來,隻是說東府那邊恣意奢華。好在如今皇上對著這些不是很管,若是放在以前,不管是聖祖還是先帝都是不喜歡的。以後隻管叫寶玉常來,東府的事情,他們和寧府已經是遠了,你有事出嫁的女兒,能不沾惹還是算了。”賈敏聽著林如海諱莫如深的話,猛的想起東府裏麵的小蓉大奶奶和賈珍那些不得不說的事,忙著說:“這話你不囑咐我也是清楚的。你看著老太太把惜春養在身邊就清楚了。”
接著林如海對著賈敏又說了準備著明年把十三送進官學裏麵念書,賈敏聽著有點擔心的說:“十三已經是大了,本想著還要考試進學呢。官學裏麵什麼樣子的學生沒有?咱們家出身隻是漢軍旗,真的遇見什麼黃帶子紅帶子的,不是白叫人家欺負咱們兒子?還有那裏麵什麼樣子的學生沒有,那些肯念書的還罷了。真的遇見什麼不學好的,不是把咱們兒子給帶壞了?我想著等著十三明年春天考試看看,若是得了秀才,也就是在家接著念書,等著考上了舉人也好。”
林如海看著賈敏,很無奈的說:“你這個時候又犯糊塗,難道十三和十四將來真的要一個朋友都沒有麼?既然咱們回了京城自然和外麵不一樣。”說著林如海很親昵的捏一下賈敏的耳環,對著賈敏嗬嗬一笑,低聲的講些什麼。
賈敏恍然大悟的想起來,將來十三和十四還要見禮和擴展自己的人脈呢。賈敏推開林如海的手,想想把今天黛玉的事情跟著林如海說了,最後賈敏歎息一聲:“我的心裏最放心不下的便是玉兒了?將來玉兒的終身如何呢?”
林如海想這些天和親王和皇帝的態度,也是一陣的歎息,自己的女兒長大了,隻是自己好像是更擔心了。和親王的四阿哥自己是見過的,真的是老實的一個人,但是聽著宮裏麵傳出來的風聲,皇上似乎有意給和親王的永琨指婚了。現在指婚,對象不可能是自己的黛玉,那麼黛玉將來是什麼樣子呢?
內務府連著皇上的身邊和後宮,自己的女兒可不能成為皇帝和和親王鬥氣,後宮勢力角逐的棋子。林如海歎息一聲,對著賈敏感慨著:“要是玉兒是男孩子,咱們也不用這樣費心了。隻是皇上那邊好像傳出來給和親王的四阿哥指婚的意思,這裏麵可是要小心了。”
賈敏擰著眉毛,乾隆這個色,莫非是看上了自己的黛玉了。一時間夫妻兩個人忍不住唉聲歎氣起來。其實林如海和賈敏是想的太多了,乾隆固然喜歡美人,隻是黛玉不是小白花,雖然長得柔弱些,但是身上的氣勢叫乾隆真的親近起來還是有很大心理障礙的。在皇宮裏麵,乾隆正在為別的事情生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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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黑著臉,大殿裏麵靜悄悄的,內務府裏麵還真的暗無天日了,乾隆做了皇帝這些年,一直自詡為明君,事事處處的模仿著自己祖父的做派。嘴上講的都是寬仁,自己的後宮雖然孝賢皇後不在了,可是嫻妃升上來的那拉氏皇後也還算是滿意。自己後宮裏麵鶯聲燕語,端的是風流富貴之鄉。誰知正在自己沾沾自喜的時候,乾隆忽然發現自己好像被每天跟著自己汗萬歲的奴才們給蒙蔽了。
林如海的格格,想著黛玉的相貌,乾隆心裏一陣驚豔,本想著隻有江南女子才能得了天地靈秀,誰知八旗裏麵也有這樣的天仙般的人物,就是連著令妃在黛玉麵前,根本是個螻蟻一般的東西。當時自己怎麼就在前皇後的身邊看上了那個女人呢?一陣冷嗖嗖的感覺忽然襲來,乾隆咳嗽一聲,狠狠地想著那樣的女子竟然在第一輪選秀的時候就被淘汰出去。想著自己和和太後選閱的那些秀女,不是一個個木訥呆板,就是長相完全不出眾。想著那些秀女穿著一樣的旗裝,腰身也看不出來。一個個梳著把子頭踩著花盆底,跟著一個個鴨子一般。乾隆一陣的氣悶,內務府他們這些奴才整天揩朕身上的油,還想對著朕身邊下手!
他們敢把林如海的女兒今天從選秀裏麵刷下來,明天就敢在朕的禦膳裏麵下毒了,乾隆作為一個皇帝,聯想的能力很強,這一會皇帝的腦子裏全是宦官專權,權臣亂政,什麼東漢的宦官外戚之亂啊,什麼明朝宦官專權,竟然挾持皇帝啊。
想著乾隆越發的覺得冷颼颼起來,皇阿瑪他老人家辦事果斷,手段淩厲還是很有必要的。想著乾隆眯著眼睛,沉吟片刻:“內務府的人竟敢跟著朕打擂台,隻是咬著說林家的格格年紀小,按著規矩才叫她下次再選的。那個拿主意把林家的格格落選的太監偏生還得了疾病沒幾天就死了。他們還敢在朕的跟前說弘晝的話,言下之意是說弘晝管著內務府這些年有些賬目不清楚。笑話,弘晝是朕的弟弟,他們這些人還有臉跟著朕說弘晝管著內務府賬目花費太過。如今的賬目他們當著朕是傻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