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木真微屈的身子忽然從馬上躍起,手中馬刀猛的向下一斬!青年的頭盔從正中間劈成兩半。
鐵木真甚至沒有回頭看他,徑直走出了戰鬥劃定的區域。
“孛兒隻斤氏,勝!”
“長生天,我今天的表現怎麼樣?”鐵木真興致勃勃地和長生天走在湖邊,新的夏天到來了,草原上萬物生長,代表著生命的綠色開始占據這個世界。
“鐵木真,你踩死一隻螞蟻還要對它耀武揚威嗎?”長生天撫摸著身邊的小羊羔,目光中滿是溫柔。
“他不是螞蟻,那錯羊卓是那錯氏最優秀的獵人!”鐵木真原以為會得到長生天的表揚,沒想到當頭被潑了一盆冷水。
“你是戰士,你是將軍,他隻是個獵人呐!”長生天撫摸著小羊的肚子,小羊羔舒服地趴在他手上不時翻滾一下,長生天卻在心中想著這隻小羊羔該怎麼烤才能最美味。
“說的也對。”鐵木真滿意地笑了起來,也伸手摸向長生天手上的小羊羔。
“咩~~~”小羊羔瞬間炸起,向著羊群跑去。
“殺氣,你要學會隱藏自己的殺氣。”長生天在湖邊洗了洗手,站了起來。
鐵木真望了望自己的雙手,實在不明白哪裏有殺氣。
......
“孛兒隻斤·鐵木真!今天就是你乞顏部滅族的死期!”
又是一個冬天,劄木合結合塔塔兒、泰赤兀等13個部族選擇在最寒冷的冬天出奇不易地圍剿鐵木真。
這隻草原上的雄鷹從出生到展翅高飛隻用了短短五年的時間,草原上其他的部族不能允許這個破壞草原穩定人物的出現。
鐵木真在心中高呼大事不好,但表麵上卻表現得非常鎮定。
被他眼光掃過的部族領袖都不由自主地避開了他的眼神。
“那錯羊卓!五年前我沒有殺你!你可還記得!”
五年前的青年經曆了部族的選拔,已經成為了部族的領袖,但他對鐵木真的懼怕在這五年間一分未減。聽到鐵木真的怒吼,那錯羊卓扭轉頭顱不去看他。
“劄木合!當年你被飛燕將軍的鐵騎圍剿,是誰救了你!”
劄木合倒是坦蕩,“若是你也被飛燕將軍圍剿,我劄木合一定舍命救你!但你為了一己私欲,肆意掠奪其他部族的資源,長生天不會容許你這麼做的!”
“長生天!你也配跟我提長生天!若不是你當年引進西域戰馬,草原會被吃成這個樣子嗎!這場戰鬥,會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嗎!”鐵木真憤怒地大吼,若不是這兩年草場被外來的馬匹糟蹋了,草原上的部族根本不用為食物而戰鬥。
“長生天會理解我的,我是為了草原的未來!”劄木合青筋暴漲,氣急敗壞。
“好!你信你的長生天,我信我的長生天!”鐵木真攥緊手中白色披風的雙手鬆開,從披風下抽出馬刀。
“我乞顏部!”成吉思汗馬刀直指天空。
“能死!不能敗!”後方數百名騎兵仰天大吼,硬生生給這冰天雪地增加了幾分溫度。
......
“長...長生天?”五年未見,長生天依舊如同以往一般平靜,他坐在營帳中靠著火,麵色白淨的樣子有點像一個書生。
“怎麼?你也想來烤火嗎?這得先有力氣爬起來再說。”長生天的側臉對著他,但是沒有看他。
“我...我敗了。”
“敗?敗給誰了?”長生天睜大眼睛,看著鐵木真。
“不是您救了我嗎?”鐵木真用力扭轉腦袋望著長生天。
“我隻是來烤火的啊,這是長生天接受你乞顏部的供奉啊。”長生天看起來有些不習慣草原上的幹冷,他反複地搓著自己的雙手。
“我乞顏部...勝了?”
鐵木真艱難的開口,他無論如何也不明白麵對人數數倍於乞顏部的敵人,自己的士兵怎麼樣才能取得勝利。
“當然勝了,畢竟你可是得到了長生天保佑的可汗。”
長生天扯了扯自己的披風,隨後戴上頭盔,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
他走出營帳,整齊劃一的部隊立於風雪中接受著他的檢閱。
“回京!”他翻身上馬,做出向南走的手勢,身後的騎兵們緩緩啟程,整齊劃一,迅速離去。
留下身後乞顏部的士兵們大眼瞪小眼,隨後他們麵朝南麵跪下,口中念念有詞,“長生天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