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準緊張的走過去,“沒事吧。”
穆然一把雪扔在李準身上,哈哈大笑,“雪很軟。”說著穆然還在雪地上翻了幾個滾。
“會著涼。”
“不會。”穆然拍拍身邊的位置,“小準,你也躺下來。”
李準皺眉看了一下,最後也躺在雪地上,與穆然並肩。
穆然緊緊握住李準的手,“我今年的新年願望你知道是什麼嗎?”
“不知道。”
“我希望能一直和小準在一起。”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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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時光荏苒,歲月猶如流水。
又是一個雪天。
李準新官上任潞州,要與穆然分別,而今穆然已經不同往日粉嘟嘟的臉頰,小短腿,像隻小豬崽,穆然個子抽高,五官靈動,總是掛著微笑,讓人看著舒服。
穆然一聽到李準要走,第一個不答應,聽聞此事不能更改,氣的晚飯窩在房裏,不肯吃飯。
李準端著托盤,托盤上都是穆然愛吃的菜色。
“小然,吃飯了。”
穆然將被子蒙在頭上,“你都要走了,還來幹什麼,去你的潞州吧。”
“這是聖上決定的事情。”李準將被子掀開,“有糖醋排骨,醉雞。”
“別以為你用食物就可以打發我。”若是以前,穆然早就跑下床,吃的香噴噴的,可是現在還是皺著眉頭,“我不想你走。”
李準將穆然額前的頭發攏去耳後,“我還會回來的。”
“可是你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祖父說最少三年,你才能回來。”
“你可以來看我。”
穆然頭栽進李準懷裏,“若不是我要科考,我就與你一起去了,你去那邊可別忘了我,我會想你的。”
“我也是。”
“還有,你要經常給我寫信,聽說潞州的肉幹好吃,你要記得給我寄過來,還有,還有....”穆然絮絮叨叨說了一堆,將自己想說的一通都說出來。
李準一一聽著,偶爾微微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穆然這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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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李準走了之後,穆然的興致也愈發不高。
不過很快穆然就沒心思了,要忙著科考,再加上穆有成的年紀愈發大了,身子也越來越不好了。
穆然整日服侍在床前,盡心盡力。
一直半年之後,穆有成才稍微有些起色,穆有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穆然鋪路。
穆有成自覺時日不多,最放心不下的便是穆然了。
穆有成在翰林院很有威望,將穆然安排在翰林院做侍讀,讓眾人多加照顧,這才放心下來。
穆有成的病時好時壞,一直拖了兩年,穆有成安然去世了。
那時候,穆然覺得整個天都暗了,那是穆然一生之中最傷心的一次,精神有些抑鬱,心中沉悶不堪,整晚將自己鎖在房裏,抱著穆有成送他的小玩意,哭了一整晚。
次日,穆然整個眼睛都睜不開,腫的像核桃一般。
“然兒。”
穆然好似聽到了一陣熟悉的聲音,這聲音約莫有兩年都沒有聽過了,讓穆然更加止不住眼淚。
李準帶著一副風程仆仆的疲憊,將人攬進懷裏,“對不起,我來遲了。”
穆然的哭聲愈發漸大,像個孩子似得,將所有委屈都哭出來了,“祖父,祖父不在了,我好想他,我看不見他了。”
李準拍拍他的後背,安撫著穆然的情緒。
聽聞穆有成病重,李準便快馬加鞭的趕出來,可還是沒能見到這個老人家最後一麵,也是李準此生的遺憾。
李準最擔心的便是穆然,穆然心思不像表麵那般堅強,心中脆弱,如今穆大人去世,恐怕穆然會招架不住。
穆然哭訴了許久,直到哭的哭不動了,才癱在李準懷裏。
穆有成出殯之後,李準便要離開,如今潞州事務繁雜,不得不趕回去處理。
李準想讓穆然與他一起回京,穆然沒有答應,他要在翰林院繼續任職。
二人又不得不分道揚鑣。
處理完潞州的事務,李準上奏,想要調回京城,以便照顧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