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和楊宇之間的矛盾鬧得沸沸揚揚,雖然沒達到人盡皆知的地步,但是他們幾個也算一舉成名,更何況是因為一個女生,壓倒性的“打”贏了一場不可思議的“戰爭”。自那以後,楊宇還算安生,再也沒有找過麻煩。
他們幾個一如既往,行事低調。光禿禿樹,搖曳著樹幹,吹來的風也變得冷嗖嗖的。十一月底,想躲也避不開的考試還是來了。對於上官桐來說也就有一點值得慶幸,王仲韻終於不敢指責她身上不太明顯的肉,因為它和增添的衣物混為一談。
“明天的考試有譜麼?是騾子是馬,就要見分曉了。”上官桐內心有些擔心。
“你就別想這些了,既來之則安之。”唐萱安慰上官桐,她知道考試是上官桐最畏懼的事。
三天考試下來,身心疲憊,心煩意亂。又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態等待公布考試成績。兩天的假期坐立不安,提心吊膽。最煩人的就是校訊通還能第一時間發送到家長的手機。
“我心裏七上八下的,考不好是沒什麼,但是太差太沒麵子了。”
“你天不怕地不怕,幹嘛怕考試呢!考不好,你爸媽不會批評你,又沒人嘲笑你,你還怕什麼?”
“也是,從小到大也都習慣了,為什麼還要害怕呢?或許是因為那以前覺得想上重點高中可以拖人情,掏高價錢。但是大學不一樣啊。考不好就得去上不好的大學。”
“你爸媽考慮過讓你留學麼?”
“打死我也不會去。背井離鄉不說,也不正兒八經的學知識,圖什麼啊。”
“雖然背井離鄉的,但是在國內一般大學畢業後就業情況堪憂。留學回來就不一樣了。以我們省份的錄取率,要想考上好一點的大學,就得加倍努力。”
“別想那麼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一會兒進教室之後估計就要公布成績了。”
“那祝我們好運。”班主任在同學們最投入做題的時候悄無聲息的溜進教室,把成績表放在講桌上。有的則是直接交到班長手裏。臉上的表情跟班級的年級排名息息相關。或許不到下課的時候就在班裏傳開了,從前向後,有班級名次,年級名次,和上次考試名次的對比,陳列的一清二楚,名次變動的那一列尤為引人矚目。而考試結果,幾家歡喜幾家愁。
“王仲韻,你看成績了麼?”上官桐的成績差強人意。
“看了一眼。我現在正愁著呢。不知道怎麼交代。”
“第二名的成績,還想怎麼交代?”
“這不是重點,我文科科目,太殘,回家少不了挨罵。”
“校訊通的號碼不是你自己的麼?”
“還好我未雨綢繆,不過回家也得嚴刑逼供。”王仲韻在心裏盤算著,突然新生一計。把他們幾個誰的備注改成校訊通號碼,然後再讓誰按照自己的意願稍加改動,不就能輕而易舉的蒙混過關嘛!又再心裏誇獎自己一番。
“聽說仲韻和若軒都考得不錯。你呢?”唐萱依舊現在旁邊等著木雲取車。
“比他們要差。比你也要差,比竇字好點。”
“王仲韻又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你知道麼?”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我是幫手。”木雲坦誠回答。
“你這是助紂為虐。”
“與其被他逼良為娼,倒不如爽快答應他。”木雲聳肩。
“剛才有個女生滿麵嬌羞的看著你,你認識她?”倆人剛走出校門。
“你這是吃醋了麼?”
“算是吧。”
“認識。之前算是幫過我的忙,然後就認識了。”
“既然這樣,原諒你了。”
“你覺得咱倆距離那麼遠,對話不感覺奇怪麼?”倆人不知不覺拉開了幾米的距離。
“老師說了,不要輕易和長得好看的男生交流。指不定他會耍什麼花招,況且現在還夜深人靜的。”
“你是誇我呢,還是說我居心不良呢?”
“那你感覺我是誇你呢,還是怎樣?”倆人一前一後。
“我覺得我應該…”木雲放緩腳步,停好車,又向唐萱逼近。
“不許鬧,這麼多人。”唐萱內心無比拒絕,但是她幾乎被木雲環抱著。
“唐萱。”唐萱心裏一怔,木雲幾乎從來不叫她的全名。借助路燈的微光唐萱看到木雲此刻異常冷靜,剛才嬉鬧的神色消失的無影無蹤。“如果我有一段時間忽視了你,會被原諒麼?”
“如果事出有因,當然會。”唐萱呼吸緊促,更加捉摸不定木雲到底要說什麼。
“為我的一己之私呢?”木雲緊追不舍。
“你,想說什麼呢?”
“沒,沒什麼。”欲言又止,明顯有心事。隻是木雲不願說,唐萱也沒有追問。接著倆人先是陷入了沉默,不過還好有別的話題避免了尷尬。
不知不覺,又到了唐萱家的樓底下。“姑娘,晚安,好夢。”木雲邊騎著車邊扯著喉嚨大喊。而唐萱的聲音飄散兩米就完全被吞噬,估計還沒能傳到木雲的耳朵裏。還好,他沒提名字,不然肯定被爸媽知道。因為心有餘悸,唐萱在家門口等了幾分鍾才進門。
時間一天天的流逝,天氣也逐漸轉寒。學校照例舉行了表彰大會。木雲和唐萱之間的關係一如既往,並沒有像木雲所說的,忽視了唐萱。若軒常出沒在圖書館,大多待在教室。竇字雖然大多也待在教室,不過他對學習興趣全無,而是喜歡察言觀色,喜歡觀察別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一顰一笑。王仲韻依舊混跡在班級最熱鬧的話題討論中,時常還會捉弄同學,依舊吊兒郎當。學習全靠無師自通。樸慎出沒在籃球場和足球場,他不知不喜歡學習,似乎有些厭倦,畢竟不擅長。上官桐偶爾幻想降臨自己身上柏拉圖式的愛情。唐萱還會為搞不懂木雲的心思而發愁。
時間的流逝並沒有因為個人的猶豫和不舍有所停歇。天氣的轉寒也預示著校服再也無法包裹裹著羽絨服的臃腫的體態,終於可以跟它暫時的告別。
“你之前不是挺討厭穿校服的麼?這是為哪般?”王仲韻看著最外層的校服試探布料的彈力。
“不為哪般,你不覺得當做罩衣挺不錯麼?”
“看著挺肥的,真心難看。”
“我這是嬰兒肥。”上官桐說的冠冕堂皇。
“我說智商怎麼這樣不忍直視,合著你還在嬰兒期呢!”
“王仲韻,你說人話會死麼!”上官桐用眼神兒代替肢體對王仲韻進行了鞭撻。
“拜拜,不跟你交流,怕拉低智商。”上官桐懶得動彈,也不想跟他一般見識。
北風吹襲一日之後,霧靄沉沉的天色蒼白一片。離平安夜隻差夜幕降臨,校園內的氣氛也因為節日的渲染,增添了幾絲熱鬧的氣息。凜冽的寒風無孔不入,也沒能吹冷同學們內心的熱情和躁動。
情侶們當然不會錯過這絕佳的時機,盡量營造浪漫的氛圍。隨著光線愈發昏暗,雪也緊隨著夜色的腳步簌簌的下落。本來內心就壓抑著的躁動,此刻被老天的眷顧徹底點燃。教室沒有老師的鎮壓,同學們七嘴八舌的訴說著對這場初雪的喜愛,有的同學幹脆站在走廊,伸手讓雪花落進掌心。——木雲。唐萱也安奈不住內心的欣喜,借助手機流露。
木雲不會讓唐萱掃興,現在自習課剛剛開始,如果再猶豫不決,或許會錯過這場久違的浪漫。更重要的是沒有老師“羈押”,機會可謂千載難逢。
木雲偷偷的從後門溜出了教室(明目張膽更合適),悄無聲息的現在了唐萱教室的窗外,由於室外溫差窗子上液化的水霧擋住了視線。——我在窗外。石沉大海。估計唐萱一時沒有接到回複,又埋頭做作業了。兩三分鍾後,他不得不推開窗戶,麻煩靠窗的同學幫忙叫唐萱。由於開窗的聲響,大家也向木雲投來難以名狀的目光。唐萱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出教室。
倆人在走廊盡頭,踟躕不前。“我們逃課吧。”木雲像是征詢意見。
“這個不大好吧。況且那麼多同學看到你叫我。”唐萱有點難為情。
“你是擔心他們會胡亂猜疑,會有荒誕離奇的傳言麼?”
“算是吧。”
“也是,人言可畏。”女生的名聲至關重要,雖然他倆不會怎樣,畢竟堵不住他人的浮想聯翩和悠悠之口。木雲沉思了片刻,“你先去教室,一會兒讓上官桐叫你。”或許你會覺得,木雲此舉多此一舉,未必真的能掩人耳目,蒙混過關。但在他心裏,唐萱至關重要,她的名節絕對不允許他人的猜忌和流言蜚語。唐萱知道木雲有自己的顧慮和盤算,乖乖從命。
——在幹什麼?向你求救。
——我能怎麼幫你?正在玩手機的上官桐,幾乎是秒回,她對於上次自己犯的錯誤,還耿耿於懷。即使木雲沒說什麼,可是她心裏總是過意不去,今天終於逮到機會。
——現在,出來。二樓西邊樓梯口。
、——好。上官桐想盡快償還上次的人情也好利用手中的把柄。“怎麼樣,我的速度還可以吧”上官桐的聲音到了,而人還在二樓個三樓之間。
“非常值得表揚。”
“找我有何貴幹?”不由自主的探頭去欣賞被雪覆蓋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