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納妾生子,多多益善(1 / 2)

向敏中口口聲聲地喚張齊賢為師亮兄,叫的很是親熱。張齊賢並不以布衣的身份而輕視向敏中,他也曾是一名老牌的布衣。張齊賢很賞識蘇易簡、向敏中的才華,定要以貴客之禮,挽留二人多住幾日。

蘇易簡住了兩日後,心思著還有大好河山未曾遊曆,便借著來日方長的由頭,攜著書僮北上衡山而去。向敏中吃了幾天的好菜好酒,是攆也攆不走的,張齊賢開口這麼一挽留,向敏中立刻順著杆子,攀爬甚緊。

又短短數日,向敏中和張齊賢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隻是,酒喝多了,人就有些口不擇言。這一日是旬假日,向敏中從晌午一直喝到日落西山,終於有些醉了,他拍著張齊賢的肩膀,問道:“師亮兄,你是哪一派係的?”

“什麼派係?”張齊賢沒聽明白,“常之兄,你該不是喝醉了,胡說了吧?”

“我沒醉,我比任何時候都清醒。”向敏中搖搖頭,說:“如今的朝廷,陛下晉王府的舊人是一個派係,秦王趙廷美和宰相盧多遜算是一派,武功郡王趙徳昭和大將軍潘美是一派的,老相爺趙普失了勢,不然就是京洛派的。”

向敏中所說的是朝廷中的派係問題,張齊賢自然知曉,隻不過派係漸強,鬧不好則會形成黨爭,這是睿智的君王堅決不能允許的,為此,作為臣子,斷然不敢隨意將自己歸於什麼派係。張齊賢舉著酒杯,笑道:“按常之兄你這麼個分法,我莫不是京洛派的吧?而我現在身為南郡小通判,隻懂得為陛下效力,又不入京朝官的行列,何談派別呢。”張齊賢的話語中,頗有一些自嘲的意味。

“不然,不然。”向敏中警惕地四周瞧了瞧,說:“師亮兄雖是根基不深,卻也無意中得罪了盧宰相,與秦王成了對家了,這個派係嘛,自然是早就有了。”秦王趙廷美是當今皇帝的親弟弟,按照金匱之盟,非常有可能就是下一任皇位繼承人。這是一位不好得罪,也不好套近乎的人。

“常之兄,你……”張齊賢察覺到話中有股火藥味,忙問道:“我何時得罪了盧宰相,得罪了秦王呢?”

向敏中說:“你與轉運副使許奇之間,是不是表麵和睦,背地裏已成水火?”

張齊賢大驚,說:“這話從何說起?”張齊賢細細觀察向敏中的神色,看似真醉,實則未醉。

向敏中站起身,踱了幾步,說:“師亮兄心知肚明,我也不點破,就當是知曉之人了。”

張齊賢真不敢小瞧了眼前的向敏中,他以布衣之身,便對朝廷中的事情知曉甚詳,將來大有可為。“想必常之兄此來,定是受某位貴人之托,盡貴人之事,我願洗耳恭聽了。”

向敏中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否定。“這麼說吧,這地方各路各州的官員,看似由陛下親自委任,實則受朝中各大勢力的影響,自然就有派有係。”

張齊賢不以為然,說:“曆朝曆代,最擔憂的就是黨爭,常之兄如此看法,有些言過其詞了吧。”

向敏中笑道:“轉運副使許奇與盧多遜往來甚密,石熙載又與潘美甚有交情。陛下又親自委任石熙載到潭州。他這麼一到任,兩個派別自然就不動聲色地鬥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