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裏正被抽了後,老實了許多。
徐滿厲聲告訴尹裏正,“這位就是我們衡州新任通判張大人。”
尹裏正屈服於徐滿的武力,心有不甘地彎下腰肢拜道:“大人饒命,是小人的錯,小人的錯。”
張齊賢收了鞭子,問道:“你錯在何處?你倒是說說啊。”
尹裏正眼珠子轉了轉,回道:“小人不該衝撞了大人,還望大人不計小人過。”
“沒有了?”
“還有……還有大人打的對,小人該打!”
張齊賢又抽出鞭子,斥道:“你這廝,事到如今,還不知道錯在何處!好,本通判就與你算一算。”張齊賢開始了侃侃而談:“你二人未經本通判允許,竟然就騎了本通判的馬,這是不是錯?你二人縱馬踐踏了別人的農田,傷了秧苗,這是不是錯?你這裏正,村中有鄉親生病,田地荒廢,無力耕種,你就不知道幫忙嗎?還有,你飛揚跋扈,口口聲聲要將人關進州衙大牢,這,又是不是錯……”
張齊賢每說一句,尹裏正和身後的年青人就點一次頭,就差將腦袋倒插到泥土中。尹裏正咬著牙關,假裝服軟,估計心中還在嘀咕著眼前這位通判是真是假,以及如何報複這個自稱通判的人。因為張齊賢赤著腳,手上滿是汙泥,又有那個通判大人會是如此呢?這讓尹裏正心中不得不犯嘀咕。
張齊賢繼續數落著尹裏正的過錯。
不遠處,曹官蘇廷平踉踉蹌蹌地飛奔過來,直接麵對著張齊賢賠笑道:“哎呀,通判大人,這真是打水淹了龍王廟了,誤會了,誤會了。”蘇廷平又轉身直麵尹裏正,“尹老頭,這是我們通判大人,你怎麼如此不知天高地厚?還不趕緊賠罪。”
尹裏正本以為來了一個救兵,臉上剛露出一絲笑容,就被直接潑了一盆冷水。尹裏正這才意識到真的大禍臨頭,遇到了真神。突然,尹裏正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起頭來。“小人是真不是您就是通判大人啊!小人知罪,小人知罪……”
徐滿悻悻地挖苦道:“我看未必吧,我們的馬本來栓在樹林中,怎麼就到了你們的手上?”
尹裏正繼續磕頭,道:“誤會了,小人是沒看到主人在,怕馬匹丟了,這才騎了,到處找人呢。”
蘇廷平也在一旁替尹裏正求情,“此時真是如此,誤會了,還望大人給蘇知州一個麵子吧,大事化小。”
張齊賢也不是那種小氣的人,“既然蘇法曹求情,本官也不為難你。”張齊賢指了指被踐踏過的田地,說:“你今日將這些秧苗重新補種了,賠償田主的損失,否則本官定不饒你。”張齊賢又一指遠處那塊曹七爺家的農田,說:“那一處農田,你要找人幫忙,將莊稼種好了,若田地荒蕪了,本官還是饒不了你。“
“是,是,是!”尹裏正小雞啄米般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