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廣州大會(1 / 3)

深夜無雲,隨著飛機在白雲機場停機坪上緩緩著陸,我懸了一個小時的心也安全落地了,第一次乘坐飛機,新鮮緊張著,在我的印象當中,兩腳騰空完全離開地球表麵,是在郞前峪東山的大栗子樹上麵,猴子一樣的爬上去,雖不算高聳入雲,在枝蔓與帶刺果實的交錯中,也感覺是上了天界。

走出機場大廳,阿漢扔下行李箱雙臂伸向家鄉的天空大喊:我又回來啦!祖妍高飛我們三個對視一笑,我說:帶路吧,胡漢三。

幾個人上了出租車,阿漢與司機用粵語交流著,好像交待給司機我們開會的那個地址,回到這片他熟悉的土地,看起來他心情格外輕鬆。

車載收音機裏音樂響起,一個聲音就著淩晨夜色,伴著車流汽笛,緩緩淌出:聽眾朋友們,大家好,夢想成真,藍夜多情,歡迎您準時守候收音機旁,聆聽FM107.7《夢藍夜話》,我是您的老朋友孟嵐。

倚在後座略有倦意的我,聽到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精神為之一振,這座城市中我唯一有著印象的內容,這個通了幾年書信卻沒有聽過聲音的筆友----夢藍。我讓司機將聲音開大一點,司機師傅用普通話告訴我,這是他們這裏很火的一檔電台互動節目,可以點歌,情感訴說,主持人會用歌曲內容來安慰傾訴者,主持人叫孟嵐,在當地很有名氣。祖妍和高飛似睡非睡,無暇顧及什麼高樓大廈,什麼著名主播,阿漢坐在副座眼望窗外,在樓宇馬路上尋覓著自己當初的影子。根本沒有人在意到那次在閩水人家喝酒時提及到的這個名字。

“今天我們節目的話題是:愛的遠行。聽人們常說,年輕時有兩件事非做不可,一是一場奮不顧身的愛情,二是一次說走就走的遠行。遠行途中,可能會收獲愛情,固守一方,愛情也在身邊,荊棘路上,有誰相伴,其實,感動後的淚水,流在任何角落都有幸福的淡淡鹹味。今天,和朋友們分享一封聽友來信,感懷一下她的遠行之夢:《他,她,它》

他坐在十八層的樓頂,

晃動著雙腳,

鞋底上的幹土屑屑灑灑,

又一次飛粘窗上,

心隨電梯沉至地下車庫,

撞斷欄杆衝出黃線的長方形車位,

沒有紅燈,沒有交警,

那個拉著行李箱奔跑的人是你嗎?

追隨車轍,環球而行

沒有加油站,沒有銀行卡,

踏踩油門的靴子,

在牆上僅留著脾氣,

卻被舔成了骨頭的形狀,

它討厭你喂的彩色巧克力,

丁字路口迷失的紅色行李箱,

它的眼中,

隻有黑白……

如果聽眾朋友們想和我進行交流,請您打進熱線電話和導播聯係,我們也會邀請嘉賓做客《夢藍夜話》直播間,和孟嵐聊聊你的人生故事。好了,豎起你的耳朵,我們一起來欣賞一首老歌:《人在旅途》

“從來不怨命運之錯不怕旅途多坎坷

向著那夢中的地方去錯了我也不悔過……”

“到站”司機師傅停穩了車。

阿漢叫醒迷糊中的祖妍和高飛,我精神得很,夢藍的聲音陪伴著一路,在這這座繁華城市的夜空闖入我的腦海,揮抹不去。還想坐在車上多聽會,無奈看到其他幾人疲憊的樣子,還是先找賓館休息吧。司機師傅看出了我的意思,邊找零錢邊說道:用手機也可以聽的啦。我摸了摸我的二手波導手機,經曆陶亭公園大戰“葫蘆兄弟”之後,隻剩下接打電話的功能了。

阿漢帶領大家找到了一家賓館,說這裏離明天開會的地方很近,又說那條街裏的雲吞麵和腸粉都很正宗。他盡著地主之宜,熱情的有些過度,然後低下頭,搓弄著手裏的行李箱拉杆說:我今晚想回家裏住,住這多一個人還得多開一個房間,多份開銷,明天的大會我一定準時到場,我,我好幾年沒回家了。我們很理解阿漢的這種心情,多年漂泊在外,回歸自己家鄉,踏入這片土地的那一刻開始,雙腳便舍不得再次挪開,哪怕滿地瘡痍,也要踩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我們三個人目送阿漢打車離開,目光中隻有對他的羨慕和祝福,他終於可以回到家了。誰也沒想到這次簡單的道別距離“四大金剛”再次聚首隔了多少個春秋。幸福的等待是明知道離開,定會相聚,往往痛苦的結局是等待著相聚,卻不知道分開其實就在眼皮底下。

懶洋洋的晨光從賓館窗戶照射進來,我輕撫著小腹有些難受,沒有起床的意思。看了看對麵的高飛,抱著枕頭撒著癔症,也不願意離開舒服的小床。這幾天來喝大酒,爬鼓山,玩跟蹤,坐飛機,體力跟不上了,感覺比在街上推銷剪刀按摩器還累。

外麵響起了敲門聲,是祖妍的聲音:“二位金剛起床了嗎?該吃早點了。”

我揉了揉睡意朦朧的眼睛,叫醒高飛,他搖搖晃晃的起身,去洗漱了。我對著門喊道:“你和高飛一起去吧,我肚子痛不去了,八點半賓館門口集合,開拔會場。”昨晚機艙裏,吃了漂亮空姐遞上的航空食品,又掠奪了阿漢的那份,喝了幾杯飲料,五味雜陣,很不舒服。

八點半三人聚在了賓館門口,我和高飛一水兒白色半袖襯衫搭配著黑白無常舌頭似的領帶,黑色扣眼皮帶上別著褐色的手機套,提著棕色的皮革公文包,擦得鋥亮的黑色皮鞋,標配的業務員形象。祖妍上身穿了件淡米色單排扣齊腰纖織套衣,下著蓋膝碎花邊呢質格式裙子,一雙淺褐色高跟鞋增加了她的海拔,垂眉過耳的短發一絲不苟,整個人顯得從容得體,精明幹練。來得時候林超人已經交待過了,這是第一屆同行業交流大會,全國各地的行業精英彙集於此,你們四個代表的“福州超人公司”而不是個人,形象上精神煥發,氣勢上排山倒海,祖妍不光做為帶隊組長來參會,還是與會的發言代表,她的銷售業績在全國同行業排名中也是佼佼者。林超人想讓“四大金剛”在此次會議中大放光彩,當然,超人公司是既得利益者。

來到了會場門口,一個大大的巨型海報格外惹眼:兩隻手有力的握在一起,八個光芒四射的金蛋熠熠生輝,每個金蛋上麵有個大字,連在一起是“超越夢想,成就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