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啊,衝啊,我大喊著。
我端著紅櫻槍跟著爺爺一起衝鋒陷陣,殺向了鬼子。
“醒醒,快醒醒”高飛搖晃著我的肩頭。
迷迷糊糊中睜開了殺紅鬼子的眼睛。
這是個夢,但夢境是那樣的真實,有我從小長大的村子郎前峪,有經常去東山玩的釺子溝和點兵台,當然,還有隻在別人嘴裏聽說過的爺爺,時間是那樣的遙遠,但畫麵卻觸手可及。
看來,我想家了。
“我們今天不是和烔哥一起去爬鼓山嗎?還沒醒酒呢?”高飛搖醒我說。
昨晚的一些話確實不記得了,趕緊一咕嚕起床,看到阿漢祖妍早已洗漱完畢了。
下了樓,水靈靈開著車已在門口等我們了。
我伸頭向車裏看了看,問她怎麼沒有炯哥。水靈靈大眼睛眨了眨說:“昨晚你是不是喝糊塗了,你不是說他坐公交過去,九點鍾在鼓山下院等咱們嗎?”
我抓了抓頭發,這酒喝的,這夢做的,這腦袋看來是生鏽了。
一路之上,高飛還在描述著昨天喝酒的場景,說我和3W醉得最厲害,出溜桌子底下了,還在鬥酒,這是何苦呢。我問他怎麼沒醉,他神秘壞笑著說,喝不了裝醉呀。我胳膊肘撞了他一下說,白給你長那麼大的個子了,給武鬆武二爺丟臉吧你。阿漢和祖妍都笑了起來。水靈靈握緊方向盤,從後視鏡裏看著我說,就你逞強,小心酒精中毒。我還是第一次說聽這個詞,我隻知道煤氣中毒、敵敵畏中毒、鹽鹵能中毒,還真沒聽說過喝酒還能中毒,對了,還有一樣東西能使人中毒:愛情。聽說中了此毒的人,欲罷不能,欲死還休。還好,我沒有。
水靈靈給大家對鼓山提前做了腦補,鼓山,顧名思義:或雲有石狀如鼓,雷雨交作蕩鼓聲,因此得名。什麼十八景,白雲洞,摩崖題刻,最高絕頂峰高八百多米還可以眺望大海呢。我小聲和阿漢嘀咕:我們村東山釺子溝的娘娘頂一千多米高呢,村南入口也有石頭刻著字:郎前峪。水靈靈從後視鏡裏瞪了我一眼,氣道:對馬談琴。全車人笑成一團。
大家終於見到了我嘴裏常說的“救命恩人”,炯哥早已到了鼓山下院。我和他打著招呼,介紹其他幾人和他認識。看到炯哥的腿和手裏拄著的一隻拐杖,眾人心生疑惑,這麼高的山,腿腳好的人都很吃力,何況?炯哥看出了大家的擔心,勸大家放心,笑著說不信可以比試比試,看誰爬得快,從他的眼神中讓別人讀懂著屬於他的專有自信。
水靈靈自告奮勇的當著導遊,說她爬過好幾次鼓山了,均半途而廢,今天一定要登上絕頂峰,一覽眾山小。
在她的建議下經登山道西線上山,跟隨著三三兩兩的登山客,懷著征服海拔一千米的高度的決心我們出發了。
炯哥還真不是吹牛,雖然腿腳不好,拄著拐杖一步步堅強的攀登著石階,衝在前麵,祖妍、我,水靈靈緊隨其後,阿漢的小短腿也緊追不舍,倒是個子最大的高飛被甩在了最後,剛剛來的路上在車還吹噓自己爬家鄉泰山的時候步履矯健,身輕如貓,也許是我解讀錯了,是個熊貓。
時不常的有打著赤腳的人,從身邊掠過,身子輕盈,腳板踩在台階上,啪啪作響,抬頭張望,隻剩下一個扭動著越來越小越來越遠屁股的影子。
剛剛登上不足一百個石階,高飛便叫苦不迭,雙手扶在膝蓋上大口喘氣喊著:“咱們坐纜車吧。”
炯哥停下蹣跚的腳步轉身站穩,從下仰望他,身形高大,從容鎮定,像個指揮官一樣帶領部隊去摧城拔寨,沒有一點倦累的樣子。
“咱們坐還是纜車吧。”高飛上氣不接下氣的重複著。
“纜車是給懶人坐的”炯哥說道:“繼續前進。”指揮官拐杖一揮,自行前進。
阿漢拉拽著高飛,我在身後推著他的虎背熊腰,一前一後,忽高忽低,也是鼓山的一道獨特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