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我現在去找些道具。”
“嗯。”
大約晚上十點左右，四人離開別墅。由於最近襲擊案的緣故，街上人特別少，零零星星幾個人也都是行色匆匆，像是剛下班的樣子。車子行駛了一段距離，右手邊的巷子裏忽然響起一聲尖叫。四人彼此看看，不約而同跳下車。
借由巷子昏暗的路燈，能夠看到幾個巨大的黑影在晃動。他們動作緩慢，圍成一團不知在做什麼。雖然距離很遠，但她立刻認出那些正是葉芯發明的產物，如今被海城人稱之為“鐵蟲”。
大概是聽到動靜，那些綠蟲的注意力逐漸轉向他們這邊，緊接著快速衝了過來。湊近她才發現這些鐵蟲跟她在實驗室見到的完全不同，他們的皮膚並沒有潰爛，也沒有令人作嘔的粘液流出，每個人全身上下都被金屬包裹，乍一看很像機器人。
她被其餘三人擋在身後，正好可以趁此機會觀察。這些人不停地往前衝，即使被打倒在地，也會很快爬起來，好像完全沒有痛覺一般。盔甲堅硬無比，普通子彈根本無法穿透，幾槍下來火花四濺，卻沒傷到他們分毫。
喬昊言見狀，便從身後掏出指甲蓋大小的方形金屬盒，輕輕拋起的瞬間金屬盒瞬間變大。他躲過鐵蟲攻擊的同時，穩穩接住金屬盒。那盒落下時如同羽毛般輕盈，仿佛沒有任何重量一般。他順勢從裏麵掏出一個異形手槍，對準鐵蟲的頭剛要射擊，卻被她喊住。
“別殺他們！”
“那你先讓他們別殺我們！”
喬昊言沒理會她，直接將鐵蟲爆頭，瞬間綠色液體迸濺，一股難以形容的惡臭彌漫開來。他快速後退，但被液體濺到鬥篷上全是小洞。
“別碰那些液體，會腐蝕。”他說著將槍丟給顧純然，同時從盒子裏又掏出一把丟給羅河平，武器到位這些鐵蟲便不足為懼，很快便被處理幹淨。
她蹲在鐵蟲旁邊觀察了幾秒，然後起身跑向巷子裏，但看到眼前的景象忍不住幹嘔起來。那是一具屍體，已經麵目全非，肚子被劃開，腸子流了一地。四周滿是血腥味，再看眼前的景象，實在令人不寒而栗。
顧純然跑過來將她拉到身後，“沒事吧？”
“嗯。”她轉過身，恢複了一下情緒，“如果不是親眼見到，我真的無法想象。”
“那你剛剛還不讓我殺了他們。”
“他們已經完全喪失理智......”
“正因為他們喪失了理智才必須殺，不然留著他們害別人？眼前就是最好的例子，你還指望讓他們恢複原樣？”喬昊言說著掏出一個文件夾丟給她，“你自己看看吧。”
她看了喬昊言一眼，然後低頭翻看，文件夾裏隻有兩頁紙。上麵清清楚楚寫了這些鐵蟲的資料，她沒想到葉芯竟然會對他們進行進一步改造，不僅注射變種血清使其力量大增，還用鋼鐵代替他們原有的骨骼，以達到最強戰鬥狀態。
“總之先離開這裏，到車上再說。”顧純然拉著她，並將她塞進車裏，一行人繼續朝秘密實驗室前進。“我早上原本想告你的，結果一商量對策，就忘記這事了。”
“算了。”她合上文件夾，轉向喬昊言，“這些資料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我自由我的辦法，不方便對你說。”
“好，我不問這些資料的來源，那你至少得告訴我這個東西是否可信吧。”
“我就納悶了，事實擺在眼前，為什麼你還要質疑？”
“那是因為我心裏尚存一絲希望。”她歎了口氣，“你沒去過那個秘密實驗室，如果你看到那裏麵關著成千上萬個被實驗折磨的人，也會產生跟我相同的情緒。他們也都有家人，所以我真的特別想救他們。”
“但你得搞清楚，這些人已經不再是人了，他們從裏到外都被改造了。”
“可是純然之前也......”
“別天真了，你是幹這行的，肯定比我更清楚。他那時隻是感染初期，你有把握你的藥劑對那些已經完全喪失理智的人也有用？”喬昊言從懷裏掏出一片口香糖，若無其事地塞進嘴裏，“省省吧，這些人不死，會殺死更多無辜的人，這絕對不會你想看到的。”
“微微隻是同情他們而已，沒必要把話說得這麼絕。”
“我看是你把她寵壞了，這麼淺顯的道理還用我說嗎？其實作為科學家的她比誰都更清楚，隻不過感情用事罷了。還有你，我發現你真是越來越像這個時代的人了，以前冷酷無情的顧純然去哪兒了？”
“好了。”她重新振作精神，並將文件夾丟還給他，剛要開口卻看到顧純然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