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笑了,心想這麼一個彪形大漢竟會露出這幅委屈的模樣,看著反倒有種反差萌。雖然她不是什麼練家子,但好歹從小在杜老頭的鞭策下學了不少防身的東西。當時她嫌苦死活不肯練,沒想到現在竟然派上了用場。
對方帶她穿過大廳,這裏裝修極為奢華,根本不像普通的養生會所。再說這名字聽著也有點別扭,與其說是養生會所,倒更像某位權貴的宅邸。一路走來並沒有看到其他人,整個屋子空空蕩蕩好像空宅一般,直到對方將她帶至一個類似會議室的門口,她才隱約聽到有人講話的聲音。
聲音是從會議室裏麵傳出來的,隔著門聽不太清楚,她索性將耳朵貼在門上。但仍然聽不真切,她轉頭看著身後的那人,他似乎仍然心有餘悸,此時低著頭窩在角落裏。
“我問你,這裏麵幹什麼呢?”
“開,開會......”
“你跟我說實話,這兒到底是什麼地方?你們又是什麼人?”
“這我不能說,說了會沒命的,你自己問老板吧......”
“你到底說不說?”
“我真不能說......”
她看出那人臉上的恐懼,“既然如此我也不逼你了,你去把我的包找來。”
“好......”
“等等。”她轉到那人麵前,“我發現你好像很怕你們老板。”
“是......”
“那你最好不要跟我耍花招,否則我就告訴你們老板,是你把我放出來的。”
“你千萬不能這麼說啊!”
“那要看你怎麼表現了,去吧。”
那人倒是乖巧,沒幾分鍾就把她的包取來了。她打開看到裏麵東西都在,便讓那人離開,卻發現那人站著不肯走。
“你幹嘛?”
“姑奶奶,那個房間的鑰匙隻有我有,老板肯定知道是我把您放出來的,到時候絕對饒不了我。您還是把我打暈吧,不然我沒法兒交代啊......”
她覺得好笑,“你覺得我把你打暈在這裏,你老板就會相信了嗎?其實吧,也不一定來真的,你現在就回剛剛關我的那個房間。”
“我去那裏幹什麼?”
“你就躺在門口裝暈,隻要沒人發現,你就別起來。”
那人想了想,似乎覺得有道理,然後衝她點點頭,急匆匆地跑走了。她望著那人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聲。等回過神兒來,再次將注意力轉向麵前的會議室。
她現在不清楚裏麵的情況,冒然進去極不理智,不如先找地方躲起來,觀察一下再做打算。她四下環顧,看到前麵有個房間,她悄悄摸索過去,發現門沒鎖便推開一條縫,確定裏麵沒人便躲了進去。
估計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在那個會議室開會吧,當然除了剛才那個迷之彪形大漢。
她在牆上摸索開關,等燈亮起房間裏的陳設著實嚇了她一跳。房間很大,整齊地擺著幾個實驗台,台麵上擺著各種各樣的實驗儀器。靠牆的位置立著一排銀色鐵皮櫃,她走進一看,發現裏麵放滿了醫學用具。
“這到底什麼地方啊......”她不由自言自語道,一路看過去,看到最後兩個櫃子裏整齊地排放著厚厚的文件夾。她試圖打開,可是櫃子上了鎖。
她趴在玻璃上觀察了半天,發現每個文件夾上都標了號,隻是無法從這些編號當中獲取有用的信息。她轉到實驗台附近,這些她曾在梁穀雨的地下實驗室中見到過,想起之前那次實驗失敗的情景,她便不敢輕易觸碰桌上那些紅紅綠綠的藥水。
走到一處實驗台,她發現桌上放著一個文件夾,它看起來跟鎖在櫃子裏那些是一個係列,於是拿起翻看了幾頁,緊接著皺起了眉頭。這相當於是一個檔案夾,每一頁上都寫著一個人的個人信息,旁邊甚至還貼著照片。
如果說這些不算稀奇的話,那最下麵一欄寫著“腎髒捐獻者”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她又快速往後翻了幾頁,發現每個人都是捐獻者,隻不過捐獻的部位不同罷了。她一頁一頁翻下來,忽然發現最後一頁的女孩有些眼熟,她盯著看了幾秒鍾,忽然想起之前在警局顧純然給她看了一張受害人的照片,那個被取腎的女孩正是她!
更讓她感到驚奇的是,上麵竟然標注著她是自願捐獻腎髒!
她忙掏出手機將這些拍下來,正在這時,門外忽然響起腳步聲,她一時間慌了神兒,眼看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索性鑽到了桌子下麵。於此同時,大門打開,走進來幾個人。
“情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