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杜澤毅最後補充道,“微微,你待在那裏別動。”
“好。”
她掛斷電話,然後摸索到旅館門口。這個破舊的小旅館十分破舊,看起來像很早以前遺留下的小二層改造的,不要說沒有前台,甚至連個像樣的招牌都沒有,不仔細看根本認不出這是一家旅館。
而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議地是,就在這裏正在上演一場激烈槍戰。她不由攥緊手心,此時槍聲稍有減弱,能夠清晰聽到樓上有打鬥嘶吼的聲音。她蹲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時間好像被無限拉長一樣,每一秒鍾都是煎熬。
她現在不知道顧純然的情況怎麼樣,也不知道裏麵到底有多少人。看林宣輕車熟道的模樣,這裏恐怕是他們的據點,如果是這樣的話,顧純然他們就凶多吉少了。她不是不相信他的能力,但就算他再厲害,也架不住對方人多。
正當她思考的時候,樓上打鬥的聲音越來越大。看樣子事態已經向著更加危險的方向發展了,她立刻從地上彈起焦急地私下環視。正在這時,她看到一輛警車向這邊駛來。她使勁招手,直到警車停在她的麵前。
看到下車的警察,她暫時鬆了一口氣,“你們終於來了。”
“我們現在上去。”帶隊的隊長年紀不大,但看起來沉著冷靜很有經驗。
“好。”她說著跟著一行人走進旅館。
大概聽到了警笛聲,裏麵的人開始四處逃竄,一進門正好遇到三個人從樓上跑下來,看到警察立刻轉身往回跑。隊長衝著屋頂猛開一槍,三人便嚇得不敢動彈,三個警察衝上去將三人製服。於此同時顧純然從二樓探出頭來,大聲喊道。
“樓上還有三個。”
隊長向身後的人招手示意,人員分成三部分,一部分直接衝上二樓,另外兩部分人則對旅館展開搜索。杜念薇急匆匆跑上樓,看到顧純然好端端地站在那裏,眼淚不由奪眶而出。他的眼神越過人群落在她身上,露出一絲驚訝。
“你怎麼在這裏?”
“你嚇死我了......”
見她淚流不止,顧純然本想用手摸她的頭,發現手不幹淨,便直接將她摟在懷裏,“好了,好了,我沒事,別哭了。”
“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
“我當然知道,這不是沒事嗎?”顧純然不禁笑了,“原來你這麼關心我啊。”
“我才不關心你,我隻是不能眼睜睜看著你送死而已......”她抬起頭望著顧純然,“你真的沒事兒?”
“嗯,不信你看。”顧純然說著原地轉了一圈,“就那幾個雜碎,還不夠我熱身呢。”
“可是我聽見槍聲......”
“這些人都是地下組織的人,弄點槍想必不是什麼難事。”顧純然將手裏的槍塞進腰上的小包裏。“剛吃點東西都消化了。”
她仍然一臉擔憂地望著顧純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警察一共搜查出十名罪犯,他們一個個雙手抱頭按順序依次上了警車。就在人群中,她看到了林宣的身影。
她剛要開口,卻被顧純然攔住,“回警局再說。”
“嗯。”
回到警局,警察立刻對幾名罪犯展開調查。本以為審查會很順利,沒想到這些唯利是圖的罪犯竟然還有些江湖道義,無論警方使出何種手段都無法撬開他們的嘴。
她坐在羅河平的辦公室裏,顧純然則靠在她對麵的桌上,雙眉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正在這時一個年輕警員推門進來,將一個文件夾遞給顧純然。
“看來不動點真格不行了。”
見他臉上的表情忽然陰沉下來,她趕忙問,“真格?你打算怎麼做?”
“你還是不知道的好,你在這裏等我,我很快回來。”
“等等。”她忙站起身,“你聽我說,暴力未必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手段。”
“但卻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我想你的目標不是這幾個小嘍嘍,何不放長線釣大魚呢?”
顧純然牽起嘴角,“你也看到了,這些人軟硬不吃,不動用特殊手段怕是很難有所收獲。”
“也未必,他們之中總會有突破口。”
“你指林宣?”
“沒錯,他畢竟是個孩子,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我想應該能夠說服他。”她拍拍顧純然的肩膀,“讓我去吧。”
“你該不會到現在還在同情他吧?”
“同情的成分必然是有的,因為他畢竟是個孩子。但他所承受的這一切也是他咎由自取,不過我想他應該還有得救。如果我跟他談過之後沒有結果,你再動用你的特殊手段也不遲,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