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根難啃的骨頭。”
“是啊,地下組織盤根錯節牽扯太多,警方也隻能暗中調查。”
“如果這件事隻跟地下組織有關,反而好辦了。”
羅河平覺出顧純然話裏有話,“這些都隻是猜測,沒有十足的證據。”
“那就是你們警察的事情了。”顧純然事不關己的聳聳肩,“不過說到證據,我倒是有樣東西需要你幫我鑒定。”
“什麼東西?”
顧純然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透明封口袋,裏麵裝有一小撮黑色絨線。他遞給羅河平,“就是這個。”
“布料纖維。”
“嗯。”顧純然笑了一下,“剛剛在尹家大小姐窗戶上發現的。”
羅河平立刻會意,“我明白了。怎麼樣?有什麼進展嗎?”
顧純然搖搖頭,“暫時沒有。”
“尹氏也不是一根好啃的骨頭。”
“好啃的骨頭也不會丟給我了。”顧純然站起身,“幾天能有結果?”
“最晚明天下午。”羅河平也跟著站起身,“結果出來我給你打電話。”
“好。”
臨走時羅河平又囑咐了杜念薇幾句,讓她最近晚上不要亂跑。雖然她覺得這囑咐完全沒有必要,因為她大晚上實在沒地方可去,但她明白羅河平的擔心,於是乖乖點點頭。
路上她一直想問關於器官買賣的事情,顧純然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模樣,主動發問,“想知道什麼?”
“就你們剛剛說的器官買賣。”
“感興趣?”
“不是感興趣,隻是海城發生這麼嚴重的事情,新聞裏卻沒怎麼報道。如果不是今天說起來,我甚至不知道海城發生過這種事。”
“有報道,不過確實不像之前的少女連環失蹤案那麼轟動。”顧純然猛地打了一把方向,“你剛剛也聽到了,器官買賣由來已久。所謂沒有買賣,就沒有市場,當然這個買賣一般是在‘黑市’進行。買家一般是病人的家屬,急需器官移植續命,但通常情況下不是等不到就是等來的不合適,而這個時候器官買賣就應運而生了。”
“可是他們獲取器官的途徑未免太過血腥,通過殺害一個人來救活另一個人,這是什麼邏輯?”
“因為市場巨大,為了牟取高額利潤,需要邏輯嗎?”顧純然將車子停在匠人胡同口,“當然也不是所有的貨源都是這麼得來的,還有一些人自願出賣自己的器官。”
“不懂這個世界怎麼了......”
“那是你沒嚐過被逼上絕路的滋味,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誰想拿自己的零件換錢?”顧純然說著拔掉車鑰匙,“當然也不乏一些人,用自己的腎換個‘腎’。”
見她不明白,顧純然便用手在耳邊擺了個電話的手勢。她更加無奈了,“這都什麼事兒啊......”
次日下午,顧純然便接到羅河平的電話,說鑒定結果出來了。
“怎麼樣?”
“他說裏麵有棉的成分,屬於比較普通的材料。”
“看來沒戲了。”
“也未必。”顧純然伸了個懶腰,“隻要找到相同的布料,自然會找到線索。”
“羅河平不是說了嗎?這隻是普通材料,說明應用範圍很廣,要說找無異於大海撈針啊。”
“那也算有跡可循。”
“我剛發現你還有這麼勵誌的一麵哈。”
“你沒發現的東西多了。”
她不再糾纏這個問題,“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去趟海城附中。”
“去附中?”
“嗯。”顧純然披上一件深黑色長外套,“之前說好要跟學校領導談,但時間一直不合適。”
“溫樺怎麼沒跟我說這事兒啊。”
“估計最近太忙,一時忘記告你了。”
“那行,我收拾收拾跟你一起去。”
不多久兩人便來到海城附中,剛走進校門,便遠遠看到站在樓下溫樺。杜念薇趕忙跑過去,“你怎麼在這兒?”
“我在等你們唄。”
“這麼冷的天兒幹嘛在樓下等啊。”
“上次你們來調查的事,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後告訴了校長,校長知道之後把我臭罵了一頓。”溫樺委屈地垂下頭,“我看這地方是沒法待了......”
“罵你幹嘛?!有病吧?!”
“學校覺得這事不光彩,極力在壓製,我算是撞槍口上了。”
“就算你不說,我們也已經知道了。”她冷哼一聲,“而且不光我們,這學校裏不知道的有幾個?”
“學校能不知道這點嗎?我看這是故意整我呢!”
“你等著,我上去找他們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