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一見鍾情。”顧純然說著發動車子。
她無力地翻了個白眼,“拉倒吧,還一見鍾情呢。”
“那如果人家真看上你怎麼辦?”
“他看上我跟我有什麼關係。”
聽到她的話,顧純然臉上的表情稍有緩和。“你最好別跟他扯上關係。”
“為什麼?”
“我覺得他有問題。”
“有問題?有什麼問題?”
“剛剛尹太太說以前都是鄒林渝過來,他生病之後換成了他的侄子。”
“你懷疑是他?”
“畢竟時間太過巧合。”顧純然按下車窗,順著縫隙彈了彈煙灰。
“有道理。”她讚同地點點頭,“假設兩人互相喜歡,但是尹悠然還是學生,所以這段感情隻能轉到地下。他為了見她,深夜從窗戶翻進她的臥室,孤男寡女幹菜烈火就發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之後導致了這樣的結果。這麼說,好像還真能說通......”
“還有一點。”
“什麼?”
“你別忘了尹悠然是誰的女兒,即便鄒越是鄒林渝的侄子,說到底也隻是個園藝師,尹深城絕不會讓自己的女兒跟這種人有任何瓜葛。富家子弟的婚姻大多帶有強烈的政治色彩,家族的利益遠強於他們自身的意願。”
“這都什麼時代了,還搞父母包辦?”
“任何時代都一樣。”顧純然扔掉煙蒂繼續說,“尹悠然早就有婚約在身了。”
“什麼?!”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18歲的小姑娘,還是早早就有了婚約,這讓25歲仍然單身狗一隻的她情何以堪。“你怎麼知道?”
“白筠給我的資料裏寫著。”
“那尹悠然的父母為什麼沒跟我們說。”
“他沒必要跟我們說這些,而且這種事情當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據我所知,有婚約的另一方是海城響當當的地產大亨,利峰集團的少東家。近幾年,兩家合作相當緊密。這事一出,使得雙方都陷入了尷尬境地。”
“嗯。”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還有一件事很有意思。”
“什麼?”
“在與利峰集團達成婚約之前,尹悠然已經有婚約在身。”
“你等等,我腦子怎麼有點兒懵啊。”她側過身看著顧純然,“你的意思是尹悠然原本許給了別家,但尹深城又把她許給了利峰集團?一個姑娘兩家許?”
“當然不是,尹深城跟前一家退婚之後,才又跟利峰集團攀上了關係。”
“這也行?原先那家也同意?”
“說起這個就更有意思了。”顧純然將車子停在海城警局門口,“上一家也不是無名小卒,是餐飲業的龍頭老大。曾在海城開設了第一家西餐廳,海城餐廳。短短幾年時間,海城餐廳的分店遍布海城所有商業區。同時海城餐廳不甘於模仿,經過數年不斷創新,在國際上打出了名聲。”
“這麼有名的餐廳我怎麼沒聽說過?”
“你當然沒聽說多,因為八年前,海城餐廳就倒閉了。”
“倒閉?那麼牛逼怎麼可能?”
“所謂千裏之壩潰於蟻穴,一個小錯誤最終導致了其滅亡。”顧純然又點燃一支香煙,“海城餐廳的創始人名叫林勳,他跟尹深城是同學也是好友,大學畢業之後還一起去山區支教。那時林勳的餐廳已經火得一塌糊塗,而尹深城的連鎖產業才剛剛起步。為了幫助尹深城,林勳決定換掉合作多年的大型供貨商,而選擇跟尹深城合作。”
“這不是挺好嗎?反正生意給誰做也是做,倒不如幫朋友一把。”
“話是如此沒錯,但尹深城剛剛起步,提供給林勳的貨源不僅價格高,還不夠新鮮,這大大影響了餐廳食物的質量。”
“原來如此。”她忽然明白為什麼如此強大的餐飲帝國會在幾年間迅速敗落。“然後呢?”
“在競爭如此激烈的海城,很多新穎餐廳異軍突起,這更加速了海城餐廳的敗落,大概五年左右,林勳就宣告破產了。樹倒猢猻散,林勳從此一蹶不振,最後選擇跳樓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死了?”
“嗯。”顧純然深吸一口,輕輕吐出一縷白煙,“林勳和尹深城相識多年,所以從小給孩子們定了婚約。不過他剛死沒多久,尹深城便跟利峰集團修好了。”
“這個尹深城也太不是東西了,人家當初是怎麼幫他的,他又是怎麼回報的?”她憤憤不平地說,“如果沒有林勳,哪會有他現在的風光,這過河拆橋的做法也是沒誰了。”
“可惜尹深城並不這麼想,而且還有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