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情淚,從蕭莫寒迷離的眼眸中緩緩流出,順著因酒精而熏紅的臉龐,滴進了嵐欣的心裏。
嵐欣緊緊地捂著嘴,盡力克製著自己不要發出囁泣聲。
蕭莫寒,你真是個傻瓜!大傻瓜!
似乎沒有注意到嵐欣的反應,蕭莫寒彎下腰,將嵐欣打橫抱了起來,朝龍床走去。由於醉酒的關係,蕭莫寒的腳步有些虛浮,但抱著嵐欣的手卻十分穩當,沒有讓她感到太大的顛簸。
輕輕地將嵐欣放在床上,就開始動手解她的衣衫,似乎是害怕會不小心弄傷她,一雙手格外輕柔地解著她身上的衣帶,不急不躁,仿佛在午夜夢回中練習了千百遍般地熟練。
一絲初春的冷風劃過嵐欣已經身無一物的嬌體,激起了一陣顫栗,不過很快,就有一付火熱的身軀壓了上來,像烈火般溫暖著她冰冷的肌膚。
空氣中彌漫著的酒香時不時地鑽入鼻息中,燭火微弱的光忙反射在金絲帳上,讓帳內散發著一種柔和而朦朧的金光,虛幻地真的猶如夢一樣。
溫熱帶著酒氣的嘴吻住了嵐欣殷紅的唇,輾轉吸允,嵐欣沒有抗拒,也沒有排斥,隻是環上了他的身體,回應著這個充滿情欲的吻。
此時此刻,她不想去考慮明天,不想去研究以後。這一次,她不想違背自己的心!
………………
不知過了多久,還在睡夢中的嵐欣,忽然感覺到了一點不自在,似乎什麼東西正在輕撫她的身體,有點癢,又有點酥麻。有些不太情願地睜開了眼睛,就看見枕邊同樣一絲不掛的蕭莫寒,此刻正用複雜的眼神注視著她,而放在她身上的,就是蕭莫寒的那隻“鹹豬手”。
感受到此刻有些怪異的氣憤,嵐欣拽起一旁的錦被,想把身體先裹住,可一抬起手卻立刻牽動了全身的酸痛。這才發現,此刻她渾身上下都已經布滿了青青紫紫的吻痕,可見昨夜的瘋狂。
一夜情的感覺,一點也不好。
“喂!你是不是屬狼的啊!”
嵐欣朝著身旁的“罪魁禍首”抱怨著,同時試著讓自己先坐起身來。
“疼嗎?”
聲音溫柔如水,雪白而修長的手撫弄著她肌膚上的淤痕。
剛要回答,卻見蕭莫寒那隻原本放在她腰上的手,竟已經慢慢地移到了她的胸部,“欣兒,你好美!”
下一秒,還來不及反應的嵐欣,就又被蕭莫寒翻身壓在了床上。
“喂!你要幹什……嗚!嗚!……”剩下來的話,都因為蕭莫寒突如其來的吻而被統統吞進了肚子。
似乎感覺到了嵐欣的抗拒,蕭莫寒輕輕地放開嵐欣喋喋不休的小嘴,帶著情欲的熱氣撲灑在嵐欣的臉上,蠱惑般地說:“放心,這一次,為夫會很溫柔的。”
………………
激情過後,已經渾身無力的嵐欣被蕭莫寒緊緊地,密不透風地裹在胸前。兩具同樣白皙的身體,緊密地好像要融為一體。趴在蕭莫寒寬厚的胸膛上的嵐欣,小口小口地喘著氣,感受著他一下又一下的心跳。
“你心裏是有我,對嗎?”親吻著嵐欣的發絲,蕭莫寒掩飾不住內心的歡喜:“做我的皇後吧!我會讓你幸福的。”
嵐欣卻依舊搖頭:“這是不可能的。我還是那句話,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語氣聽來平淡,但掩藏著些許無奈。
雙手忽然大力握住嵐欣的雙肩,炯炯的目光逼視著她,絕望地吼道:“告訴我,為什麼?!”那架勢,仿佛不知道緣由絕不肯罷休。
嵐欣輕輕地歎了口氣,也許是該讓他知道為好,這樣或許可以讓這個別扭的男人知難而退。抬起頭,回視著蕭莫寒,緩緩道:“消滅最後一隻天劫魔獸之後,我的法力也會隨之消失,成為一個沒有法力的普通人。”
“我不在乎!”
嵐欣無奈地打斷了蕭莫寒的話,繼續說道:“我本來就是為了消滅天劫魔獸而來的,完成使命之後,自然該回到那個真正屬於我的世界,那裏有我真正的親人們。這個世界太危險,我不知道沒了法力之後,我還能不能這般瀟灑地活著。你知道嗎?我們那個世界是民主的社會,等級觀念是很模糊的。領導人和平民百姓、男人和女人等等,在原則上都是平等的。因此在婚姻上也是奉行一夫一妻,也就是一個男人隻能有一個妻子。而且,驕傲如我,也絕不會容許跟其他女人一起分享丈夫。
可是與此同時,失去法力的我也意味著這具身體將再無法生長,隻能用僅有的靈魂的力量將它維持在這個階段,不會老,不會死,也無法生兒育女。也就是說,你隻能有我一個妻子,卻不會有子嗣。這對於身為帝王的你來說,能接受嗎?!”
蕭莫寒原本暴怒的眼中似乎突然泛出了一道光亮,“如果我能接受,你就願意留下來?”
嵐欣搖了搖頭:“且不說我是否願拋卻我的家人朋友,留在這個根本不屬於我的世界。就算是這個條件,蕭莫寒,你絕不會接受的!”嵐欣十分肯定地說。
“我會的!”蕭莫寒大聲反駁。
“不!你不會的!”嵐欣以同樣大的聲音回敬,“就算你能接受,你的臣子們,淩煌國的百姓們,他們能接受嗎?他們怎會允許一國之君無後!不要告訴我你一點不在乎他們的看法。”
“你不相信我?”
“我隻是不相信當皇上的。為了江山社稷,為了帝位,他們可以放棄任何東西,包括,曾經心愛的女人!”
蕭莫寒沉默了許久,伸出手,輕撫著嵐欣的胸口,眼中閃過一絲心痛,小心地問道:“是因為龍雲軒嗎?”
原本一直冷靜的嵐欣忽然激動地叫道:“不要跟我提這個名字!”雖然已經選擇了原諒,但這段恩怨被曝露在另一個人麵前時,依舊會感到心口那道揮之不去的傷疤隱隱作痛。
歎了口氣,雙手更緊地擁著嵐欣,認真地說:“我不是他!”
“可你們都是帝王!這有區別嗎?”
“當然有!我不在乎這個帝位,也不會為了什麼江山社稷而違逆自己的心意,更不會把自己深愛的女子當作擋箭牌!”聲音一浪高過一浪,似乎就怕嵐欣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