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去嘲諷她活該如此不幸,慕卿更想知道她發生過什麼。
再看了看沉睡中的薛靈一眼,慕卿轉身走出了病房,又走進了主治醫生的辦公室。
“醫生,你好。”慕卿拿出自己的工作證,給醫生看過,說,“我代表公司和航班的機組成員想要了解一下薛靈這位乘客的情況。”
醫生當然遇到過這種情況,以為慕卿真的是航空公司派來的代表,想要分清楚乘客的病症是否與飛行有關。
“根據初步診斷,病人的昏迷應該是長期的精神壓力所致,詳細的還要等檢查結果。”
“那她身上的傷呢?”慕卿神色淡淡的,說,“應該不是在航班上造成的吧。”
“那倒不是。她身上的傷,有新的,也有舊的,傷勢不重,都是皮外傷,初步判斷是輕微暴力所致。”醫生看了看血壓和心電監測,“至於具體情況,隻有等病人醒來才知道。”
輕微暴力?慕卿抿了抿涼薄的唇,深邃的眸也沉了沉。
走出醫生的辦公室,慕卿走到一旁的休息區,拿出手機。
“慕卿!”對方接到慕卿打來的電話很是驚訝,道,“好久沒聯係了。”
“大衛,你好。”慕卿笑了笑,再聽到老朋友的聲音,思緒也不由地拉到了從前。
二十歲的慕卿,去了國外的航空基地培訓。基地旁邊有一所當地的大學,有時會和基地的學員組織聯誼活動。性格外向的慕卿,在那時候結識了不少朋友,也在那時候認識並喜歡上了薛靈。
薛靈是留學生,因為家境一般,一心想在國外求學、想要成功的她,基本上也是半工半讀地在生活。而吸引慕卿的,不僅是她美麗飄逸的外表,更是她堅強的內心,在異國他鄉頑強地生活著。
那時在國外,沒有人知道慕卿的真實身份,以為他和其他來基地學習培訓的年輕男子一樣,家境還算可以,但也算不上豪門。
不想被其他因素幹擾,而且慕卿的願望也隻是當一名普通機師而已,沒想過要繼承家業,所以慕卿和薛靈相處的時候也沒有告訴她自己是慕氏的二公子。
一切都挺很好,相識,戀愛,相守,當時認定薛靈就是自己此生所愛,慕卿特意定製了那條獨一無二的項鏈,送給薛靈。他還打算結束培訓回國後告訴薛靈自己的身份,希望她能來南城,在南城生活,嫁給他,和他共度餘生。
在慕卿結業典禮後,朋友為他舉行了歡送會。聚會上慕卿喝了不少酒,是薛靈送他回的住處,也是薛靈主動脫掉了彼此的衣裳,緊緊擁抱住了他……
那晚慕卿喝得實在太多了,記憶是混沌的,模糊不清,隻記得自己也抱住了她,醒來後身邊卻是空空的,房間裏隻有他自己在。
打不通薛靈的手機,慕卿起初以為薛靈隻是暫時離開,很快就會回來或者跟他聯係。可是整整一天過去,當慕卿再走出公寓時,遇到的人都用一副同情的眼神看著他。慕卿也終於才知道,薛靈已經離開了他,和她本校校董的兒子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