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一楠走了,路重慶也走了。
諶曉玉突然覺得自己萬分的孤獨。
鄧一楠的離開是水到渠成,諶曉玉早有思想準備,祝福的心思遠遠大於留戀的心理。畢竟鄧一楠是奔赴他的光明前程去了。
路重慶呢?她的心思亂了,茫然了,又不知道自己的這份心思究竟是怎麼了。
他走得那麼突然,就像是明明昨天還在一起鬥氣爭風,心裏憋著要如何如何與他為敵,可是今天,他突然就說他不玩了,就那麼走了。
真的是揮了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杳無影訊,仿佛他從沒有在她的生活中出現過,隻落得白茫茫大地真幹淨。
經常走過7班的教室,從窗口看過去那個現在空蕩蕩的位置,諶曉玉有長一段時間緩不過勁來,她的目光遊移著,探尋著,留戀著,有時候是竟然長長久久的凝視著,渾然不覺別人打量她的目光已經是幾多疑惑與猜測。
自虐,真的是自虐,她把自己虐得心肝都疼,虐得自己胸口悶得窒息。
早知道是這樣的難受,為什麼那天還要用那種話去刺激他呢?
那天路重慶提起鄧一楠,那委屈的表情好似她與鄧一楠一起聯合起來欺負他,刺激他,逼著他離鄉背井去當兵一樣。
諶曉玉不服氣,鄧一楠怎麼了?雖然鄧一楠在離開前是說了些許曖昧的話,可是自己並沒有答應他啊,雖然每周都會通信,但是都是在討論學習啊,有幾個人像他路重慶,每天拈花惹草,招得女孩子為他尋死覓活的。
這不是,前幾天在私下裏在傳4班有個女孩子為他割腕未遂,父母拿著女孩的遺書鬧到學校了。
學校沒作聲張,第一是事關女孩子的名聲,第二到底是路重慶根本就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壞事,還是因為路家的家世背景把這些事情壓了下來,這個其他人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傳言滿天飛,現在路重慶說自己要離開學校去部隊,諶曉玉不得不往那方麵去想。
她嘟著嘴巴說,忍不住譏諷,“喲,那你這麼一走,你那些女朋友們可怎麼辦呢?”還歪著腦袋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數著手指頭說,“一、二、三、四、五,你有五個女朋友,你最少要當三年兵,那五個女朋友裏麵最少可以留下個一、兩個能夠等你的,還不賴,回來依然可以繼續。”
路重慶嘴角微微撇著,嘲弄地笑著看她,“喲,我有個幾個女朋友你倒是知道很清楚嘛,還為我考慮這麼多,放心好了,她們個個都會等我的。”
諶曉玉冷哼道,“是啊,你魅力無窮大啊,有人為放棄生命都在所不惜呢。對了,你不是因為這件事才離開學校去當兵的吧?”
路重慶聽了這話,當時就黑了臉,桃花眼裏桃花即刻就凋謝了,眼底裏冰冷一片。
“在你眼裏我就是這麼不堪?他咬著牙說。
“大家都在傳,我隻是好奇喏,”諶曉玉說得天真無邪,一臉無辜,“我也是問問嘛,不是就不是,幹嘛這麼凶。”說著還嘟著紅豔豔的嘴唇,扭著臉不理他了。
路重慶噎在那裏,一口氣上,上不來,,下,下不去,就悶在胸口中。
她還說別人凶,別人在說遠大理想,目標感,價值感,她非得往男女關係的事情上扯。
可是她這樣鬧騰,路重慶在心底裏卻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仿佛是一顆一直懸著的心,這會兒顫顫巍巍的有點著落。
她這麼鬧來鬧去,從初中開始沒給自己幾分好臉色,不就是應了那三個字,“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