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點整,麒麟齋開門迎客。吃過早飯,江業出門。
11點時,進來一位男性客人,50來歲,手裏提著一隻大皮箱。
越佐連瞧都沒瞧男人一眼,小聲對我說:“你去。”
開什麼玩笑呢!
我瞠大雙目,聲音極低:“我對古董一竅不通。”
越佐詭異地笑:“去吧,一會兒你自然就懂了。”
一個冷顫打出來,我心裏犯起撲騰,越佐的笑容讓我脖子發涼,好像挖了坑,就等我往裏跳。
越佐擦著手裏的青銅器,真沒有迎客的意思,我隻能硬著頭皮走出櫃台,微笑著奔男人而去。
反正我說了一竅不通,搞砸不怨我,丟人現眼的是麒麟齋。
我招呼男人在桌邊落坐,男人將皮箱擺到桌上打開,皮箱一轉,讓我看到裏麵的東西。
這是一個花瓶,具體的年份我是看不出來的,瞧著年代挺久遠就是了。
男人:“姑娘看看這隻×朝的花瓶如何?”
這玩意兒咋看呢?
我回憶著影視劇裏的情節,裝模作樣的端詳起花瓶。
驀地,視野當中一個震蕩,連續幾個畫麵閃進腦海,畫麵中是一名師傅製作器件,而製作的就是我手中的花瓶!畫麵中的背景根本不是古代,而是活脫脫的21世紀現在!
畫麵突然進入大腦,嚇得我雙手一抖。我反射性將花瓶抱進懷,眼睛盯著皮箱的邊沿,氣息不穩的喘了幾口氣。剛才是怎麼回事?預警麼?!
男人嚇一跳,雙手伸過來要接住花瓶,見我抱穩了不會摔,他才驚心的收回手,慍怒:“你小心點兒!我這花瓶價值××萬,要是摔壞了,有你賠的!”
我定一定心神,將花瓶放回皮箱,淡淡地說:“先生到別處看看,這個花瓶我們不收。”
男人:“為什麼?”
我坦言:“因為不值錢。”
男人沉下臉色,怒道:“花瓶是我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不會瞧你別瞎說!你們店長呢?我要見店長,讓他親自看!”
按說我第一次處理這樣的事應該心慌沒底才對,可不知怎麼的,我反而很鎮定:“店長有事外出了,您找店長,結果也是一樣。”
男人:“你說一樣就一樣,你年紀輕輕懂什麼?麒麟齋就是這麼做生意的?!”
男人越生氣,我越淡定:“您不信的話,可以找權威專家鑒定一下花瓶到底是哪年燒製的,麒麟齋看貨從不走眼。”
男人壓根兒不聽我的:“店長什麼時候回來?我在這兒等他!”
這時,越佐飄來一句:“我們店長有個毛病,喜歡砸了贗品聽響,您確定真要等店長?那時候,您就真的隻能聽響了。”
艾瑪,江業還有這嗜好呢?
我配合著越佐點點頭:“嗯,您考慮考慮,真的要等?”
如此一來,男人立馬猶豫了,他想賣花瓶自然是需要錢,砸了蹦子兒拿不著。
人嘛,在利弊麵前永遠先想到利,男人收了花瓶,提起箱子憤怒的走了。
目送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我起身快步回到櫃台,霹靂啪啦就問:“我看花瓶時,腦子裏突然進來幾個畫麵,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