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話,蕭蘭舟是停頓了許久,最後才加上去的。

聞言,唐安居隻是臉色沉沉地抿緊唇瓣,隻當他是在讓自己放寬心,不要那麼愧疚。

但蕭蘭舟卻很認真,從表情到眼神,都是前所未有的認真,他看著眼瞼低垂看不清神情的唐安居,語速緩慢地、鄭重地說道,“事發當時,我的確在望月樓附近不遠處,也同樣遇到了刺客,以我的功力,對付那些刺客綽綽有餘,但事有意外,我在同那些刺客纏鬥之時,不小心衝撞了一個人,那人的功力,竟比我師父還要深不可測,隻一招,我便重傷至此。”

直到此時,說起這段經曆,蕭蘭舟神情之中仍是滿滿的心有餘悸,在那之前,他一直以為他師父天下無敵,然,直到親眼目睹了那人一次出手,他才恍然明白,原來這世上,真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見蕭蘭舟的神情不似作偽,唐安居也慎重起來,正襟危坐,沉聲道,“當真?可有看清那人相貌?”

不是唐安居陰謀論,而是那人出現的時間地點都太過敏感,她不得不小心對待。

況且,倘若真如蕭蘭舟所言,那人隻用一招就令蕭蘭舟受了那麼重的傷,那人的實力又該多可怕?

應該不是衝著自己來的,這一點,唐安居基本可以確定,因為,以那人深不可測的實力,幾乎可以在南國橫行無忌,倘若刻意針對她而來,那麼即使她當時同宋居安在一起,也未必會有多少勝算。

隻是有一點令唐安居費解,無怨無仇,那人為何不由分說便向蕭蘭舟出手?

是本身脾氣暴躁,還是,被撞破了什麼,惱羞成怒之下的遷怒?

唐安居眸光微沉,不管是因為什麼,這個仇是結定了!

“我,想不起來了。”想了好一會兒,蕭蘭州才慢吞吞地說道。

“有隱情?”唐安居見他麵有猶疑之色,深覺事情不簡單,問道。

“沒有!”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蕭蘭舟毫不猶豫地搖頭。

唐安居自然是不信的,他方才的表情,分明就是有事,隻是不知為何,不願同她說起。

但唐安居也沒有繼續追問,因為知道不會有任何收獲,也因為,蕭蘭舟神色間不經意透出的疲憊和倦意。

“嗯,我知道了,那你好好休息,安心養傷,我就不打擾你了。”唐安居起身道。

“嗯。”蕭蘭舟閉了閉眼,強打起的精神,在過了最初的那段興奮期後,慢慢地萎靡下來,疲倦如潮水般向他襲來。

出了門唐安居還在仔細回顧方才談話的細節,試圖從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然,線索少得可憐,唯一的知情人又不願吐露詳情,唐安居思索得很是費力,最終也沒能得出什麼突破性的結論。

“啊啊啊!”唐安居煩躁地揉了揉自己的臉頰,隻差沒跳起來了,“果然還是更喜歡簡單粗暴地解決問題!”

用腦實在不是她的強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