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仁美老將軍不是北宋當朝國丈,也並沒叛國投敵,軍事才能奇高,心存善德仁慈。並非奸賊佞臣,卻硬是背負千年奸佞之惡名,豈不冤哉至極!
未曾颯爽英姿走一回
評書《楊家將》中的那位手持龍頭杖的佘賽花佘老太君,在人愈耄耋之年時還傳奇般地掛帥上陣,率領天波楊府的十二寡婦西征契丹人。這是何等亮麗的陣容,好一個巾幗不讓須眉的經典展示,如此颯爽英姿走一回,其風采之瀟灑著實令須眉者汗顏!
查閱有關的宋史資料,如《宋史》《宋史雜錄》等,根本就查找不出佘賽花的名字。當時,折氏家族名將折德扆身居府州,楊繼業之父楊信的自封之地在麟州。府州與麟州相距並不甚遠。而折氏家族折德扆的閨女與楊信之子楊繼業年齡上也差不許多。於是,民間藝人小說家便“移花接木”硬是讓他倆婚姻一線牽。
至於那位楊繼業的孫媳婦穆桂英更是千尋萬覓終不出。傳說她家住穆柯寨,胯下騎著一匹胭脂馬,手持梨花槍,是楊文廣之妻楊宗保之兒媳婦,這就更離譜了。在北宋的同一時代,確是有一位使梨花槍的女中豪傑,叫楊妙真,梨花槍著實使得奇妙,槍杆若龍行蛇舞,槍尖如梨花飄雪。但這與穆桂英毫不相幹哩。假若按輩分排位的話,這位穆桂英元帥也該是楊延昭的兒媳婦才合情理,因為楊宗保隻是人為虛構的人物,楊延昭與楊文廣父子倆年齡相差四十多歲太懸殊,正好隔著一輩的空當。楊繼業老英雄的兒子們,楊延玉隨他南征北戰、東討西伐一路拚殺過來,直到陳家穀口被遼軍馬踏如泥。楊延昭鎮守河北,官至副都部署,楊繼業揚名河東,楊延昭揚名河北。楊繼業的其他五個兒子,楊延浦,楊延訓,楊延瓌,楊延貴,楊延彬,都作著地方上的恩萌小官,過著寢食無憂的“小康生活”,個個活蹦亂跳,何來眾寡婦可言?客觀上來講,天波楊府也絕不可在東京汴梁立穩根基的。
北宋時期,朝廷重文輕武,殺起武將來毫不含糊手軟。怎會讓朝中的文臣在楊府前下轎,又怎會叫武將在楊府前下馬?況且,楊繼業、楊延玉、楊延昭父子三人常年在外征戰,而其他兄弟五人身居各自為官之地,天波楊府又誰人居住呢?是管家楊洪,還是那位武藝超群的燒火丫頭楊排風……
話說回來,宋朝時期的女人是裹腳的。一條長長的布條將女人的腳緊緊裹住,使腳骨成為畸形,女人行走極為不便。裹腳的女人做做家務尚可,習武恐怕不便,達到武藝超群“不讓須眉”且能當將掛帥,在漢族統治下的中原地帶,任你拿高倍的望遠鏡、顯微鏡來找也枉然。這又得說說南宋時期的宋徽宗宋欽宗兩位父子皇帝被金俘虜的窩囊與鬱悶。一國之君竟然作了敵國的階下囚,這種民間情結的逐漸形成與積澱,就成了一種情感、文化、民族心理的構建基礎與底色。而到了明朝時期,這種情結日趨得根深蒂固,因為堂堂的明英宗皇帝又作了蒙古族瓦剌部族的俘虜。遼闊坦蕩的中原大地的千千萬萬子民不禁要問:咱們這片土地上的皇帝咋的啦?老幹這勾當還行?於是,評書演義,戲劇小說,將《楊家將》的故事一改再改,尤其對於女英雄人物形象的塑造日臻完美,把那個時代大眾心理的渴求與審美理想淋漓盡致地表達了出來,痛哉快哉!
盡管佘太君、穆桂英、柴郡主、杜金娥、八姐延琪、九妹延瑛,還有燒火丫頭楊排風這些個性鮮明呼之欲出的人物形象是民間藝人們苦心虛構出來的,但某些價值觀的體現或蘊含,以及在古代文學典型人物的畫廊上,無疑做出了不小的貢獻,至少是些許有益的嚐試。至今,楊門女將的故事仍在中原大地廣為流傳,並被搬上了電影電視的熒幕。那未曾在真實曆史的舞台上颯爽英姿走一回的楊門女將,卻借助影視藝術的舞台瀟灑威武地走入了億萬華夏兒女的心靈深處,並已走出國門……
福將楊文廣
評書《楊家將》中的楊文廣是一位白玉小生、玉麵郎君,善使一杆長槍,那是何等得英俊瀟灑!其實,在《宋史》等史料中記載的楊文廣的前大半生活得真有些窩囊哩。
宋朝中武將官分五十二級,楊文廣活到46歲才熬到五十級的官級,還隻是一個虛銜,沒一點實權。66歲上,楊文廣得到狄青、範仲淹的舉薦當了名禁衛軍將領。讓楊文廣一戰成名的是他三年後,已是古稀之年的他被派為西北守邊主將,率領宋兵1萬多人抵禦西夏契丹人進犯中原,取得了篳篥堡大捷。當時西夏的主力3萬餘人進攻秦州。作為陝西邊關守將的老將楊文廣得到稟報,西夏的敵兵已朝軍事要塞篳篥堡進發。無奈之下,楊文廣隻得對屬下兵將說,篳篥堡裏可有大量稀罕寶物哩,有一股日夜不停噴湧的泉眼,噴出了大量成色上乘的珍珠,若是在西夏契丹兵抵達之前趕到此地,滿堡滿地的珍珠弟兄們隨便拿。聽說有珍珠寶物等著取,宋兵一天一夜長途奔襲200餘裏,恰好趕在契丹人之前到達了篳篥堡。要問有珍珠沒有?宋兵心裏人人大呼上當,讓楊老將軍給忽悠了。可也不能說啥,也慢慢理解了老將軍的良苦用心。
一向驕橫傲慢的西夏兵將還以為宋兵是一打就敗或幹脆就縮在城堡裏 不敢打仗的“軟骨頭”,幾次試探性地進攻就被早有防備的“楊家軍”打得死傷幾百人。而撤退時又給窮追不舍的宋兵將殺死幾千人,從而成為古代戰爭史上以少勝多的著名戰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