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這些日子跟我一起舟車勞頓的也略有些疲乏,休整一日後,王海說,鄉裏還有事情,至於找資料的事情也就是看書,看書的事情他不在行,就讓我多費心,發現有什麼新的情況及時通知他。走之前說什麼非要給我五千塊錢,說是勞務費。我自己也是窮怕了,並沒有多推辭就笑納了,反正有錢花總是好的。至於這小子哪裏來的找錢的門路,一時還不是很清楚,不過看他的樣子,八成也組建了一支盜墓隊伍。噢對了我想起第一次見他時,和他一起的幾個小兄弟,手裏拎著蛇皮袋子,估計就裝著盜墓的工具——洛陽鏟。
也難怪他始終沒有貧困過至於階州鄉下的盜墓情況,已經有了蔚然成風的情況,這些年隨著房屋拓建,農村的房基地不斷擴張,自覺不自覺就讓陽宅侵占了陰宅的空間,在這個轉化中,可能就存在一些發現寶貝的情況,當這種發現有一種職業化的成分在裏麵的時候,就成了民間盜墓。這個盜墓階層中,技術和裝備都是參差不齊的,大多數的成分都是靠的運氣和勇氣,發現大墓要靠運氣,盜寶貝要靠勇氣。這些人的運氣也不是天意使然的東西,也有人的成分在裏麵。就如上麵所說的提供給,黑水等人線索的李思貴,就是這種專門查訪民間傳說,根據地名、地理給盜墓團夥提供線索的內鬼。說是內鬼,是因為這些人大多是本村人,對村裏的情況了如指掌。內鬼出於各種原因不能組織盜掘,隻能把線索提供給,其他個人或團夥。在整個的利益分紅中,一出活,一般內鬼會得到不低於二成的利益,這也就是為什麼各村的墓葬都難逃盜墓者的眷顧的原因。點出線索在不冒任何風險的情況下,收益還不錯,對於想極力改善家庭環境,早日脫貧致富的山區農民來說,又怎麼能不積極參與到墓葬線索的收集工作呢?有些人將此也做成一種職業,閑的時候拉著驢車到各村各社,爆米花或者收頭發、收廢鐵爛銅,以這種活動為掩蓋,私下裏通過和村裏愛講故事的老人接觸,達到收集線索的目的。這樣整個的盜墓活動看似沒有什麼太多的技術含量,但是整個的分工協作已經在廣大的農村建立起了一張由嚴格利益區分的網,這就使得古墓陷入了人民的汪洋大海中,誰還管祖先的安臥之地,隻要能掏出幾個瓦罐子,就算裏麵沒有真金白銀,也不肯放過,這就叫:你可錯盜一千,也不放過一個。你想想一件事情有了群眾的廣泛參與那個力度會有多高。
局市文物局相關單位的不完全統計,自2000年以來,我區現有的三十個省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已遭到不同程度的盜掘。後來有一次我在一個古董販子那裏,居然看到一塊水泥碑。碑上寫著:省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東西坪漢墓群。1987年6月立。我不解地問:“這也是古董?”那商人是個浙江人,從前是個鞋匠,開過幾年餐館,如今已經投身古董生意有一二十年了,可以算是階州第一批做古董生意的人,也是將階州的“墓產”推銷到全國各地的第一人。如果按照以前的情形我這麼問,他是不會搭理我的,但是我給他處理過一些邪祟的事情,就該另當別論了,不過這都是後話。他笑了笑:“這就好比是名片,不管和它搭在一起的是什麼,隻要有這個人民政府部門立的碑,在眼前一閃,那些東西在意識上似乎就有了一個檔次,那是曆史所賦予的檔次,這個檔次就是一種韻味。”
那一夜在鴻運賓館,出於緩和,女人們胡喊亂叫對我神經的摧殘和我的下體對我的原則的抗拒,我一次性吃下了三種安眠藥。在三種安眠藥的作用下我沉沉睡去。我醒來的時候,下身有些許不爽,有些濕濕的感覺,看樣子安眠藥的負作用有些大,我不會是大小便失禁了吧?我趕緊褪下來一看,還好是半陰幹的精液。我的內心又平複了。雖然在安眠藥的麻痹下並沒有體會到遺精的快感,但是好在畢竟不是屎尿之類,這次就當是一次警告,下次是不敢再吃多了,看樣子再吃這許多,保不定會大小便失禁。
閑下來的時候,對於大坪山的一些異象,一些和墓葬有關的事情上,還有些牽掛,總是覺得一些事情沒有做完,就像一個結打在心裏,總是不通暢。黑水等人的痛苦和遭遇不能僅僅建立在我的同情之上,問題雖然一再努力但是沒有一個能說服眾人的結果呈現給大家,在我看來作為一名坎刀門弟子總是不好的。但是我的道行有限,有些事情隻能暫時擱置起來。等我回山在好好研習一下,有朝一日定叫真相大白於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