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分奔離析(1 / 3)

盡管我們不是宿命論者,但是隨著時間的流轉我越發的能感覺到一種壓力從命運中而來,將我們無形的帶入到黑暗和恐慌之中。

錢還是沒有按時到位。關鍵的時候小白離開了階州去往成都看病去了。聽王天說小白吐了不少的血,是從階州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轉院到成都的醫院的,但是具體得的什麼病就不知道了,轉到哪個醫院現在還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

命運的轉折就是這麼幾個關鍵點,經管這些點連接的未知,但是從走向來看也能有一些先兆。至於命運往往掌握在別人手中這個道理,也是可以用小白生病來很好的解釋。小白的生病,看起來是小白的事,但是其對海天公司的影響,對王天等的影響是致命的。小白生病就等於資金鏈的斷裂。一個施工單位一旦出現資金鏈的斷裂後果不言而喻 就是工程承包經營的失敗。至於這樣的事別人可以當做一次教訓,但是對於王天來說不行,這是在要他的命。

雖然施工隊的工人們也都清楚,施工進度緩慢表示的我們遇到了什麼問題,但是為了不讓資金的問題在施工中表現的過於明顯,也為了能保持施工隊伍的穩定性,我調整的施工的重點工作,提出搞好基礎穩步推進的策略,告訴大家這是市長工程施工質量是一定要保證的。但是安全上還是出了事情。

有一天早上剛上工,王天找我有事情商量,我剛到王天的辦公室坐下喝了一口茶,這時架子隊的李隊長急衝衝的衝進辦公室說,不好了有人從架子上摔了下來。王天一聽急忙問道:“什麼情況?”李隊長喘著氣說:“張壩的馬勇兒從架子上摔了下來,身體插在一根鋼管上,現在還不知道情況。”“打120沒有?”“打了!說是十分鍾能到。”我和王天一聽趕緊向出事地點跑去。

事故現場一片混亂。這時馬軍的了消息也跑了過來。我趕緊讓施工隊的隊長帶著自己的民工到自己的工作崗位,隻留下幾個幫忙的人。當時我看到的情況是這樣的:馬勇兒是仰麵從三層樓高的地方掉下來的,身子的正下方正好對著一截伸出地麵的鋼管,人受重力的作用,垂直而下又有了一段距離的位移,這個由人體作用在鋼管上的力,反作用於人體便讓鋼管很輕鬆的穿透了人的身體,而人體上承受反作用力的位置正好在馬勇的腰部。沒人知道馬勇的痛苦,因為他展現在我們麵前的是一種無聲的悲慘場麵,沒有嚎叫也沒有呻吟。這種受傷者的無聲反應使得現場陷入一種死寂,讓人們正視到這種無聲所代表的死亡氣息。

混亂的情況在急救中心的車輛拉著呼嘯而來之後有了一些緩解。我們是跟隨救護車到達市醫院的。剛入院繳了一萬元,作為做各種檢查的費用。最先得到的一些消息我不知道是好是壞,馬勇兒雖然從接近十米的地方墜落,身體被鋼管紮穿,但是生命的奇跡和頑強卻在這種情況下發生了,人卻沒有死去。當血紅的生命帶著生死未卜,走入急救之門時,我在內心是希望他能活過來,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但是我暗暗在心中做著一種博弈,就是希望他能活過來或者說不能就這麼死掉。當醫生告知我們馬勇兒還活著時我和王天等是欣慰的。但是他活著的狀態一旦隨著檢查治療的明了,卻又是我們不安起來,是對他活著的質量的一種擔憂也是對他的這種活著所需要維係的和我們有關的問題進行擔憂。如果可以讓我選擇我寧願選擇他就以這種安靜的讓人感覺到的無比痛苦的樣子離開人世。這樣似乎能讓悲劇表現的更為直接。但是事實卻是讓悲劇擴大化了。當馬勇兒的妻子,哭號的聲音刺破安靜的醫院的走廊時,我看見兩個孩子不知所措的樣子,跟著母親痛苦時那種脆弱的樣子時,我覺得該死或者該受傷的是我。隻有這樣才能減輕我的痛苦,讓我在這種情況下呼吸。

醫院裏的事情暫時就是這麼一種狀態——馬勇兒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消耗著一天兩三千的治療費,公司又抽調兩個民工進行陪護,加上家屬的用度累積起來也是一項不小的開支。

公司的情況在馬勇兒出事之後如同瘟疫一樣傳染開來。資金問題就像壞血流通到工程管理的方方麵麵。而且這種情況,在當代表公正權利力量的公安部門參與事故調查之後,開始向著越來越差方向運動,最後成了死局。公安部門對出事地點取證之後,在施工地點拉上一條防護帶,囑咐在結果出來之前不容許任何人在進入施工,並且在各處象征性的貼上封條。我從辦公大樓出來的時候天還沒有黑,貼在大門上的封條在傍晚的時候,在金色的陽光下是一種讓人說不出的色彩,隻是紅色的封印看上去無比的莊嚴肅穆,讓人不寒而栗。

我們的未來就這樣被封印了。

調查的結果遲遲沒有得到通告,隻是取證的當天我陪同兩名民警進行了現場的一些勘察。據我的看,有一下幾點原因造成事故的發生:一是,在安全管理上存在不少的漏洞,沒有對高空作業人員進行相關專業知識以及安全知識的培訓;二是,缺少相應的安全保護裝置和措施;三是,誰做的手腳?

我們報警的初衷就是希望代表正義的權力部門能通過一些專業的手段,專業的設備來還原案發現場,通過對現場科學還原,找到導致這起事故發生的真正原因,把幕後黑手找出來。

但是從市局的工作能力來看或者從他們工作的目的上來看,至於向找到真相的事情似乎都是“不務正業”。故此在以時間為增量而呈現出良好線性關係的倒黴指數、困難指數,隨著事故的原因調查和著馬勇兒的治療費以及民工的工費等的不確定或者確定因素的刺激下而“突飛猛進”。

終於,象征的海天公司的王天頂不住了。在公司倒掉之前並沒有什麼大廈將傾的蕭殺之氣,像這種公司如同死在城市化進程道路上的一個進城務工的民工,這種死並不會跑出人們的主流的意識形態所能承受的範圍,於是你可以瞑目的。可能你有些冤屈,但是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你說話的權利了,如果你要投訴,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