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铩羽而歸(2 / 3)

我見到王天的時候感覺這段時間他的氣色不是很好,因該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但是王天沒有講,隻是看上去表情有些僵,沒有往常的活泛勁,看樣子經理不是那麼好當的。

王海的腿現在好多了,因為我發現放在外麵的灶台上的煙總是在減少,我問了偶爾來窯洞看望我們的傻子,他說,自己從來沒有拿過,那就一定是王海趁著我去沒在的時候偷的。他的偷的行為是我所深惡痛絕的,但是他的偷的動作卻使我感到高興,這就證明這廝的腿還恢複的不錯。也就證明坎刀門的技藝確實有不同尋常的功效,我自己對技藝的掌握也還馬馬虎虎說得過去。一有空閑的時候就獨自捧著書仔細翻看,隨著深入越來越覺得《雲川易》是一本神奇的書,裏麵的講述也大有益處,一定要好好研讀,有朝一日便可除魔衛道,光大坎刀門。

我們在山上一切安好,山下卻又出了事。

王天和馬軍下山後沒幾天,兩人去和政府的人商量工程上的事。李隊長打來電話說:“有人來砸場子,呼啦啦來了一大隊人黃毛綠頭的,打著耳環上著唇環的……什麼造型的都有,說是要收保護費。”

王天知道這些人都是誰的人,也知道他們來的目的是什麼?那都是三哥的人,就是拷對來的就是要讓王天他們曉得階州還是三哥的天下,要在這裏立足就要知道水深水淺,不要因為一兩次的打架鬥狠就忘乎所以不知道天高地厚,真把自己當成“天哥”了。

王天這麼想本來沒有錯,錯就錯在三哥不是這麼想的。

二人一到工地,就被一群人圍住,那一夥人有三十人,一看就知道吃保護費這碗飯的。內中一個三十多歲的老混混刀疤臉看著他二人說:“王老板,恭喜發財,兄弟們來沒別的意識,就是要維護一方治安……”王天上去打煙,刀疤臉若無其事的接過煙,剽在嘴上,馬軍上去為其點著煙,一語不發。看樣子一向不食人間煙火“大夫”,最近跟著王天也跑出了世俗的味道來,不容易啊!真是大大的進步,看樣子搞工程王天這次是認了真。刀疤臉對著馬軍吐出一股濃重的煙氣,說:“好煙,這年月有錢人都抽飛天,一飛衝天嗎。”王天對其笑了笑。“怎麼這位兄弟不高興?”刀疤臉用夾煙的手指著馬軍低沉著嗓子說。“沒有,我這兄弟今天肚子痛,酒喝多了!”王天忙解釋道。“出來做生意身體很重要都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要有命掙錢也要有命花錢才好,是不兄弟?”刀疤臉一邊說一邊用手按了按馬軍的肩膀。馬軍如同一節鐵棍一動也沒動。刀疤臉的麵上就不太好看了。鼓著眼睛盯著眼前的馬軍,恨不得吃了此人。王天一把扯住馬軍說:“去給兄弟們發發煙!”說著把一包煙遞給馬軍。馬軍估計顧及王天的麵子,腳下動了動拿著煙走了出去。刀疤臉向地上用很大的力氣吐了一口痰,好像那痰卡在喉嚨裏很久,要不就是吐痰是很費力氣的事情。“我也知道你們是從新疆來的,也受過些磨煉,但是階州不是太平的地方,”刀疤臉僦在一堆材料上居高臨下的說,“不太平也是太平的,就要看你們知趣不知趣。”說著朝王天臉上望著,好像在等王天說一說聽明白沒有。我小時候上課的時候,負責任的老師往往就是這種表情。王天知趣的說:“雖說我是階州人,畢竟出去的時間久了,回來的也很倉促也沒有來得及拜會一下大哥們,等過些日子工程運轉正常了就去拜訪……”

“王老板,你的工程運轉不正常啦?你想想是什麼原因?是人的問題還是管理的問題?我們這裏人才多,什麼都會修理。隻要你說出毛病,我們總能修理好。”刀疤臉看似熱情的說。

“嘿嘿!讓你見笑了,沒有什麼大的問題,如果有問題我一定給您打招呼……”王天忙解釋道。

“兄弟到時候你可千萬不能客氣,有什麼就隻管說,我解決不了還有別人,”刀疤臉從材料上跳了下來,奔到王天麵前,用手拍了拍王天的肩膀很負責的說,“不過你這位兄弟的性格不好,這在階州混以後要吃虧的。我這人是個直人有話就直接說了,兄弟你不會怪我吧?”

“那哪裏會啊?我謝你還來不及呢!”王天客氣的說。

“走兄弟們,今天給這位兄弟一個麵子,我們改天再來!”刀疤臉說著帶著眾人走了出去。

王天和馬軍知道這隻是個開端,這些混混很是難纏,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目的,要錢多了給不起,三五萬懶得和這些下三濫糾纏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於是就備著三五萬塊錢,打算破財消災,這破財也是求財,小舍大得的道理,我們還是應該明白的。心裏這麼一想就似乎有了一點底,至少再狠的人也沒有背著重生十字,整天打打殺殺別人不厭煩自己時間久了也會厭煩的。現在大家正處在社會主義建設階段的,後城郊終結時代——一個充滿希望、充滿夢想的特殊時代,誰再在做了經理之後還想依靠暴力吃飯,除非他是個傻逼。

錢是準備好了,人也是終於來了!來的人還是刀疤臉。

下午三點的時候來的,這個時候正是一天中最忙的時候,刀疤臉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工地大門口。刀疤臉走在前麵,身後四個人抬著一副擔架,在後麵是二十幾個半大小子。王天從辦公室出去的時候看見擔架上躺著一個裹得如同木乃伊一般的人。刀疤臉說:“王老板,我們又見麵了,沒想到這麼快,但是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這次的確是出了點事故。”刀疤臉頓了頓看著王天,王天沒有說話,隻是表現出仔細聽著的樣子。因為王天沒有問,刀疤臉隻有接著說:“擔架上躺的這位兄弟,前天從這裏路過被工地上的異物砸中。”刀疤臉又一次看了看王天的臉,王天依然一語不發。刀疤臉走到王天跟前掏出煙,並且替王天點上。“王老板你不要誤會,為什麼前天沒來今天才來呢?這個我得好好解釋一下。”刀疤臉看似很用心地思考一番。因為他嘬著煙的表情很痛苦,有一種摳心挖膽的感覺。“這個一嗎,我的到消息,具體情況我也不明確,先讓兄弟們把人送到醫院。你看那天我們也接觸了,你是個人物,是白龍江的浪裏白條,是個漢子,兄弟敬重你,因此想:如果是小傷的話就自己治療治療算了也就不打擾你啦,以後有機會在告訴你,你難道少的了兄弟一頓酒?”說到這裏刀疤臉臉上一動笑容自刀疤的末端滑落,王天心裏也是一怔,笑的可真難看。“事情的大小都沒搞清楚就直接找你,顯得我們很愛生事似的,也免得影響你的心情。這個二嗎,大夫今天上午才確診清楚,也是的市醫院的水平就這樣,救一下能死,扶一下能傷,診斷個病情用了一天的時間,說是,開放性的腦顱骨損傷,大夫說救活也是植物人。你說說天哥,你遇到這種事你敢自己擔著嗎?今兒個下午來找你我也是是在沒有辦法了,手術的錢到現在還沒籌到,我來這裏也是不得已啊!”說著突然哭喪著臉,用手一指擔架上的人帶著哭腔沙啞的聲音說:“你看這位兄弟才三十幾的人,上小下有老,是家裏的頂梁柱,現在成了這副樣子你讓我怎麼向人家家裏人交待?兄弟你真悲催啊!年紀輕輕就成了植物人,你的命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