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康巴醫神(3 / 3)

我從地上爬了起來點上一根煙吸著,也給和尚一根。

“七夜草性寒,最是驅毒療傷的好藥,不過采摘的時候要萬分留意,采用的方法要得到,藥的秉性要了解,使用的器具要得當,其中的一樣不合藥理藥性就會影響藥的效力……到時候采藥的時候你就不要動手了,一切都由我來。”和尚很認真的給我交待著采藥的相關事宜。

我點點頭表示應允,跟在和尚身後,向林子深處走去。七夜草的生長地和尚早有標記,經管在黑夜,在密林中大致的位置也易於尋找。二人行到一處坡地,沿著坡草密樹疏,坡下是一處平地,下了坡和尚將身子俯在草裏說:“到了不要出聲。”說著扒開眼前的草。我也學著和尚的樣子隱藏起來,扒開眼前的草,隻見距離我們十餘步遠的地方一株植物,周身放著淡紫色的光芒,在光亮中隱約可見那心形的葉片,在風中微微抖動,嬌小的枝杈在淡紫色的光芒的籠罩下顯得毛茸茸的很是可愛。

此時和尚口中念念有詞。“東方大地衝木鬥;瑞草仙根土中生。南方大地衝火鬥;瑞草仙根金中生。西方大地衝金鬥;瑞草仙根木中生。北方大地衝水鬥;瑞草仙根火中生。”

也不知是和尚的古怪咒語起了作用,還是其它別的原因,七夜草異樣的光芒在做了短暫消失之後,異常繁華起來,開始閃起七色的光來。就在七夜草閃爍出七色光彩的同時,和尚突然從我身邊躍出,接著眼前的那些光線就在瞬間消失了,和尚便跳了回來,手裏拎著一個布口袋,笑道:“哈哈,真是個寶物,找了這許多年,如今在見得仙蹤!”

和尚自打采了七夜草就異常興奮,一直傻嗬嗬的笑著不停。我一直跟在其的身後往草屋裏走,心裏盤算著:看樣子,這七夜草和我是徹底沒緣了,如今要救舅公就隻能祈求和尚不要食言,會履行自己的承諾,替舅公配置蛇藥。

“大師如今你是如常所願了,但是沒有七夜草我舅公活不成的,你既是僧人也是大夫,僧人要以慈悲為懷,大夫又以救死扶傷為天職,何況你先前答應我,要……”

“你囉哩吧嗦的說些什麼?我和尚答應你的事就不會不做,不過今晚不行,最遲等到明早。”和尚不耐煩的說。

“什麼?明天?明早起來你跑了怎麼辦?”

“你是不是還想試試我的‘藥’”

“沒有大師,我隻是替我舅公擔心。”

“少囉嗦,過了今夜再說,我還有重要的事要辦,你那事,你相信我也好不信也好總之都到明天再說。”和尚惡狠狠的說。看樣子似乎是最後通牒。算了!隻能聽天由命了!就看老頭子的命了!

當夜就困在那窩棚裏,雖然條件極其惡劣,但是一天的忙碌,得空後還挑揀個啥?就算沒有窩棚,一樣酣睡。

第二天醒來,窩棚裏空無一人。我一咕嚕爬起來,衝出棚子外麵,腳下卻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一看是和尚喝酒的葫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提腳就打算把那破葫蘆踢出去。“小子,怎麼打算拿我的葫蘆出氣?”定睛一看,和尚已經從我腳下取走葫蘆,身子飄到一棵樹上,依著樹枝向著陽光,抿嘴喝著酒。

我鎮定了一下,趕忙說:“大師早上好啊!”

“哈哈,臭小子你可真能睡,我的酒都買回來了,你才醒來。”他看樣子很健忘,剛才的事就這麼忘了。

“大師你什麼時候給我藥啊?”

“噢!你看我差點就把這麼個事給忘了,”和尚眯著眼睛顯得很輕鬆的說:“那你說說你舅公被什麼蛇咬傷的?”

我趕忙答道:“我也不知道,顏色是紅色的,三角頭……”

“看樣子這蛇還是大有來頭?”

“是的,本來舅公要我尋來打算薦到廟裏補九龍壁的,可是受了擾動就失了神性,反而咬了舅公一口跑掉了。”

“待我過一會兒把它喚來看看究竟它有多大的能耐。”說著從樹上飄了下來,選擇性的結草,過後就地打坐做起法來。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樹林裏傳出了沙沙聲,循聲望去,隻見一條蛇如同紅色的緞帶一般在樹梢間飛舞,足有水缸粗細。我心裏一驚,媽媽的老和尚怎麼喚來這麼大的一條蛇,麼不是弄錯了,再不是就是打算要這蛇吃了我,來個落井下石,毀屍滅跡不成。蛇從樹間飛騰而下,俯身在眼前的空地上,仰著圓桌大的腦袋,不住的衝我們吐著信子,每一個收縮都帶動口中紅色粘液。大量的粘液滴在地上,滋滋的不斷冒出黑煙。

和尚到不顯得慌亂,依然淡定的念著咒語,我不由自主的向他身邊靠了靠。

“一禱摩呼羅迦神;護衛佛法得大乘。二禱摩呼羅迦神;秘法參研化真龍。而今困險預脫身;借汝蛇神一份功。”一邊念誦一邊用手指著蛇施著法。“一打後海無定根;二打尾根尾椎中;三打百會腰椎中;四打懸樞胸椎中;五打大椎頸椎中;六打天門頭頸中;七打七寸難翻身。”每念一句,蛇的周身所對應的那個穴位當即會閃爍一下,蛇身也會縮減一分,隨著七色閃光依次從蛇尾傳到蛇頭,蛇便失卻了起初不可一世凶殘的神形,一下卷曲在眼前的草地上,浮著頭乖巧的看著和尚。

和尚起身在蛇麵前畫了一些符號,蛇便得令似的,匍匐著沿著那些符號爬了過去,符號就不可思議的布滿了蛇身,閃著金光。

“去吧!銜些草藥來,以消除你犯下的罪孽。”和尚說完蛇就晃晃蕩蕩的向林子深處擺去。

“大師!這蛇怎麼會這麼聽你的話?”看著眼前的情形,我顯得極其驚愕,從思慕中回轉後趕忙問道。

“哈哈!我是康巴神醫,況且我答應過給你蛇藥的,”和尚笑著說:“任何的蛇傷,隻要能召喚來那肇事的物主,就有辦法醫治,這個法不光醫治蛇傷,醫治其它動物的咬傷也同樣有效。”

“為什麼呢?”我不解的追問道。

“笨!你想想物類之間少不得爭鬥,彼此的咬傷在所難免,受傷者在醫治傷口是就會自尋藥物,而且找的藥都有立竿見影的效果。”

我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大師,你說起先那蛇有水桶般粗細,昂首有數丈之高,為何你念了一段禱告的咒語之後,它便縮小了形體?”

“這蛇也不似凡物,本預委身佛門,無奈心智不純,在蛻身的時候受了衝撞,便發了獸性張狂不羈起來,顯出虛形欲以恐嚇物眾,不過我借了蛇神的身,它一見便自慚形穢的顯了真身。”和尚淡淡的說道。說完他又抱起葫蘆對著嘴,若無其事,自顧自地的飲將起來,全然不顧我的存在。

不多時,草叢中傳來窸窣聲,循著聲音,蛇便現在眼前嘴裏銜著一團藥草,也不知是何物。

和尚接過草藥交給我,又從貼身的袍子中取出一個黃布包裹,約有巴掌大。他仔細的將包裹層層打開,裏麵是一個白色瓷瓶,看樣子是什麼金貴的東西。和尚將瓷瓶小心掌在手中,倒出一些粉末,封在符紙中交給我,說這是“做台”極其珍貴,等蛇藥煎好後,服用之前下在碗裏。

等我將蛇藥和做台收好,和尚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說:“小子,看樣子好像在修習坎刀門的技藝,但我告誡你,這些技藝雖好斷不可拿來害人,若不然其禍必深,本想授你些佛法,但如今又不得空,隻好日後有緣再說吧!”

我心裏恨不得老家夥立刻!馬上!消失的無影蹤,永遠都不要讓我見到。但我還是客氣的說:“不知道大師要何往?”

“從來處來,往往處往……”一句很裝逼的話還懸在半空人卻已經,不見其形。

我也急忙將蛇藥和做台裹攜好,匆匆往回走。心裏想:舅公你老這回有救了,孫子給你帶藥來了。

走到半路心裏上當受騙的感覺就深了,一邊罵著賊禿,一邊懸著心繼續走著。

路程雖遠,走到中午也到了舅公的小院。

老頭吃過飯,躺在藤椅上優哉遊哉地曬著太陽小憩。嗨!這老頭大難臨頭了,卻如此淡定,沒事人一般的。

我輕聲走進廚房,鍋裏還有一碗米煮,看樣子是給我留的,一摸還熱著,便悉悉索索的吃了個精光。一看老頭兒還睡著,就尋出砂瓢,支起爐子熬藥。在熬藥上我作出一個大膽的決定,為了圖省事我將“做台”摻入藥草中混合均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