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一處早餐攤點的時候,我有些餓了。我坐在一個長條凳上,要了一碗麵皮,一碗攪團,快樂的吃了起來。現在的吃食給的越來越少,六塊錢的東西才吃了個半飽,不過味道還不錯。
吃完一摸嘴,往懷裏一揣——妹的!我裝的錢包哩?我記得是揣在上衣口袋裏的哪裏去了?我忽地站了起來,一摸褲子口袋——媽的完了然人給偷了。
這時有人罵了起來好像是在罵我。我一看地上滾著兩個人,噢我想起來了剛才,起身太急,一急就忘了凳子的另外一端還坐著人哩!那倆人也沒有緊罵估計是見我錢遺了,就拍了拍身上的土走開。
這一拍土,吃早點的人都罵開了,那倆人就快速鑽入人群之中消失了。
老板娘的兒子突然大叫:“媽,剛才吃攪團的那兩個人沒給錢,跑了。”
“狗蓀讓你收錢你連個人都盯不住,你傷五穀的狗蓀,人記著麼?趕緊尋去。”這時有個吃涼粉的中年男人說話了,他說:“他姨,還尋啥哩!這麼些人,肯定跑了。這漢王場上就那幾個狗蓀,馬六的兒子,平和的兒子,爛眼子的孫子天天在場上偷人哩!我看這個小夥子的錢估計就是他們偷去了。你的兩碗攪團算了,二回來了再要。”
我一摸手機還在,趕緊給在街上修摩托車的我姑姑的大兒子,我地表弟虎子打了個電話。“虎子,我是你三哥,我在派出所門口的涼粉攤子上,你快來……”“三個,我吃過早點了……”“你不要打斷我說話,哥也不是請你吃涼粉的,我給你說,哥被人偷了,你快點拿十塊錢來,把涼粉錢結了……”“三哥,你等著”說完就掛了。
虎子來結了帳,我就跟他到了修理鋪。
虎子一邊給人修理摩托車一邊跟我說話。
“三哥,你被偷了多少錢?”
“我也沒有細算,估計有兩千塊左右。”
“人你記得不?”
“不記得,聽人說就是那幾個人。”
“我也知道是那幾個人,可是沒憑沒據的人家也不會給你。”
“虎子,那哥就白叫人給偷了啊?你給哥想想辦法吧?”虎子給我上了根煙,繼續低頭扭著螺絲。
“三哥,不是兄弟我不幫你,你看我現在是開鋪子修摩托車的,也不在社會上混了,那些人我都認的,可是沒有什麼交情,平時見了就發根煙,我去給你要錢估計要不回來。”虎子誠懇的說。
“你不是原來混的挺好嗎?怎麼讓你幫個忙你就蓀了。”我低頭吸著煙心中有些窩火。
“三哥,社會不好混,你也知道,王海和王天兄弟兩個在城裏犯了事跑到新疆去了以後,我們村子的混混就不行了,前些年沒有少挨尋仇的黑打。他們走了我就不混了,老老實實經營修理鋪,省的我媽擔驚受怕的,我年底打算結婚哩。”虎子兩手油汙抬著胳膊擦著汗,一邊對著我笑了笑。他的意思是要我理解他對這件事上的無能為力,他不想趟這趟渾水。但我是不死心,畢竟是兩千塊錢,那可是我的所有積蓄。
“虎子,不是王海兄弟回來了嗎?我們找找王海讓他們想想辦法你看行不行?”
聽我如此一說,虎子臉色就有點不好看了,虎個臉說:“三哥,王海兄弟是什麼人你不是不清楚,那都是亡命之徒,我們還是少和他們來往,你缺錢先在兄弟這裏拿上,你什麼時候有錢了再還我。你不是回來考公務員嗎?怎麼又跑著趕集來了。”
我知道再好的兄弟,看任何一件事情隻要各自的出發點不同,努力的方向也就不同,要達到的目的也是不同的,這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看樣子虎子,是不想插手這件事情。對於一個不能給我幫忙的親戚,在那個時候,我能說些什麼呢?我什麼也不想給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