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月人都沒有吃的怎麼還有老鼠?”
“娘!這不是今天燉肉哩嗎!所以老鼠就來了。”百順奶奶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牛鞭拖著牛蛋,在廚房的地上,一弓一彈的跳動著,嗖地一下鑽進一個老鼠洞消失了。百順他娘地臉在火光的映照下,一片火紅。我的低下又一次消退了,沒有了一點感覺,就好像我剛才吐的不是牛的鞭和牛的蛋子,而是我的鞭和我的蛋子。
我掏出兩張錢,一張拍在了百順他娘的左胸,一張拍在了百順他娘的右胸,拍錢的時候,她的奶張慌不安的跳動著讓我緊張。
第二天劉百順屋裏過上了過年一樣的生活。在我的有效資助下,改善了生活的劉百順的娘在那一年懷上了劉百順。
我已經開始感覺到吃牛鞭、牛蛋對我下麵是有好的療效的,雖然現在效果還是不太明顯,但還是有效果,我的目的就是要讓女人們明白這個效果,所以藥不能停。
當我拿病人自居的時候,幹一點不太過分的事情是可以原諒的,因為我是病人。
牛的鞭和蛋子很快就吃光了,但是效果還是一般,這個效果是百順的娘告訴我的,我知道她不會騙人。
那個給我說藥方子的人給我說了另一個藥方——可以吃吃馬鞭和馬蛋。三個月後他建議我吃羊鞭和羊蛋。複三個月後他建議我吃驢鞭和驢蛋。再三個月後他建議我吃豬鞭和豬蛋。隨後他建議我吃狗鞭和狗蛋。
狗鞭和狗蛋的確有些效果,但是好景不長,我被人民鎮壓後已經有三個月沒有吃肉了,估計今天還有一次肉吃,吃完我就要安心上路。所有的人都已經打過了。我看著戲台下黑壓壓的人群,想起從前我結婚的時候,也是這麼多人來我家賀禮。當時,我爹請了階州地界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地方上的官員,農村的鄉紳,八路軍的劉團長,中央軍的馬團長,地方軍的丁軍長,以及附近落草的七十二路響馬,三十六路煙塵等等幾千號人,在我家連吃了五天。
劊子手終於上來了,手裏提著刀。本來是要槍斃的,主事的人說,現在子彈缺少,改殺頭吧!
沒有吃斷頭飯,沒有吃肉就讓人上路似乎有些讓人心不甘,但是沒有辦法,我的底盤我現在也做不了主。
劊子手終於要動手了。他在我的脖子噴了一口酒,我感覺到了涼快,我聞到了酒的味道好香!
下麵有人驚恐的喊道,哎呀頭……頭下來……還在眨眼!人群哄地一下閃開了,複又有人驚呼道:劉盛的奶奶嚇死了!但是我已經顧不上看熱鬧了。
我的頭先是向下一轉,我看見三尺厚的濃痰裏漂著一顆牙,那是剛才人們打掉的,那是我的牙,我吸了吸風,嗯的確是我的,是我的上門牙。我的頭又向上一轉。怪了我怎麼沒有看見我的高帽子呀?我吃驚不小,但是片刻之後我就明白了。帽子在頭上啊!頭掉了帽子還是在頭上啊!不過我至死也不會甘心,也不能甘心,因為我不知道我的名字——至少是我帶的高帽子所寫的名字。
我正想著,咚一聲我的脖子摔在的地板上,嚇了我一跳。脖子上有些痛,但是還是有些收獲的,我看見我的帽子了,估計是我頭在空中轉動時帽子沒有帶牢,提前掉下去的,想到這裏我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劊子手的刀法很好,他在我的脖子上人為的切出一個斜麵,大概有個三十度的樣子,這樣我就不用俯視了,我終於看見並且完整的看見了我的名字,紙上寫道:“打到人民公敵大貪巨惡齊小雲”
我大喊:“殺錯認了!你們草菅人命,你們濫殺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