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公給我畫了一張符,焚化後讓我服了下去。我聞見那符上的墨好臭啊!也不知道是那一年的,估計年代有些久遠了!
我睡醒的時候,我卻比睡之前還要感覺到疲乏,盡管我隻睡了有半個小時,但我覺得是過了一生,因為我睡著時做了一個夢,一個我睡醒還以為沒有睡醒的夢,一個我在夢裏依然清醒的夢。
我夢見,我成了罪人,一個帶著高帽子,帽子上估計寫著某某某貪官巨惡,但是我看不見我帽子上寫的內容,又沒有熟人可以問一問,隻是我扭頭的時候從同台而跪的人的帽子上看見的。
我和其他幾個人跪在戲台子上,反剪著雙手胳膊像展翅的雄鷹,但我感覺不到自由,胳膊上的疼痛不時地襲來讓我知道,不,是已經知道不自由了。
主持開公審大會的領導,宣讀了我所犯的罪行,戲台子底下的人們沸騰起來。一隊隊人就整齊的列成方陣,如同我在電視看到的奧運會開幕式一樣。人們手裏拿著各式的武器,雞毛撣子、牛皮鞭子、馬皮鞭子、羊皮鞭子、豬皮鞭子、驢皮鞭子、狗皮鞭子……
最先上來的是,拿著雞毛撣子的一隊人,每人手裏有一根花花綠綠的雞毛撣子。
為首的人清了清嗓子朝我臉上吐了一口濃稠的痰。為什麼說濃稠呢?因為她吐在了我的鼻子上,半天也沒有掉下去。我開始有些不習慣,但是過了一會我就習慣了。為首人一吐痰,其他人也就跟著朝我身上吐痰,有些人離得遠沒吐到我身上,隻吐到我眼前戲台的木板上發出,吧唧……吧唧一連串的聲響。
於是我閉上了眼睛,我覺得痰吐到我身上要比吐到地上讓人眼睛舒服的多。原因是我的眼睛看不見我被捆住的身體,而能看見地麵,痰吐到地上我就看著惡心。
我就開始在心裏怪罪那些離我遠的人太懶,但是她們不覺得。因為遠她們就再一次,昂首、挺胸、收腹,很大聲的在嗓子眼裏發出令人作嘔的咳痰聲,然後又一次腰一彎,屁股一撅,用嘴巴瞄準了我,從口裏射出一股濃痰,吧唧……吧唧再一次落到了我麵前的木板上,令我聽的毛骨悚然。
終於那一隊人吐幹淨了,我睜開眼睛,沒敢看我眼前的木板,因為我還沒有吃斷頭飯,我怕那些液體深深的傷害我的食欲,從而失去了讓我作為一個飽死鬼的小小心願。
這時拿著雞毛撣子為首的人說話了,她聲嘶力竭的說道:“我今天是給我的雞來報仇的,你當官以來,隔三差五的來俺們家吃雞,吃完公雞吃母雞,吃完母雞吃小雞,吃完小雞你吃毛雞蛋。這雞毛撣子是你吃過的雞的毛做的,我今天是來給這些年你吃過的,俺家的雞報仇來了!”說完就拿著雞毛撣子劈頭蓋臉的朝我打來。
為首的人一打,拿著雞毛撣子的人就一起衝了過來,朝我身上打來。人一多就亂了,雖然雞毛撣子的數量多了,但是我的身體是有限的,所以許多的力就相互碰撞後抵消了。
隻是這雞毛大塊大塊的脫離下來,飛的到處都是,好像春天的楊柳飛出的柳絮一般。在女人們發泄的過程中有一段時間,居然我毫發無損,我說我毫發無損估計你不會相信,但我確實毫發無損,你愛信不信!反正打的是我不是你,不過我說出一個道理你就會信了我說的話,就是——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也就在我毫發無損的那個短暫的一刻,我笑了,我在笑她們的不聰明。
女人在憤怒的時候真的不怎麼聰明,如果她們聰明就不會一窩蜂的上來打我,應該一個一個來,就如同從前她們勾引我到她們家裏吃雞一樣。
從前就在這種眼神下,讓我陽痿了半年。開始的時候我還是去吃雞,吃完後我還是嚐試性的動作幾下,但是越來越多的女人們看出了我的問題時,我就不好意思起來。於是我放過了那些女人和她們的雞。我陽痿的時候女人們就幫不上忙了,漸漸地也就不需要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