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問題不是出在城市,風水總是講究大風水,在這個觀念上其實我們都是有很多弊端的,從前的地仙總是一路循著龍脈走過千山萬水,而我們隻是在這片天地之中從未有過突破,在擇穴上尋找的山水走勢都是小範圍的,隻是在形勢上還過的去,在理氣上選擇的妥帖就可以了,但是如果將我們這裏的風水要素放到整個大環境中會是怎麼呢?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
“是啊!師哥,不過我觀看過城市的風水,也是藏風得水的寶地,確實不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師叔祖坐在師祖對麵的一塊略小的石頭上,看著遠處的階州城。
頓了頓師祖似乎想起了什麼接著說:“有一年鄉紳聚集錢財要重修來鳳樓,我當時去察看選擇吉,便聽有人站在樓上吟詩一首——石階久印足底滑;瓦鬆長生手可拔。登樓曉望城隍裏;香煙彌漫染紫霞。我一聽這人是個飽學之士,就刻意和此人攀談幾句。這人雖是書生打扮卻在氣質上卻不像是書生。通過攀談才知道此人是走方的先生,也是尋著龍脈到這裏來的,一時起了詩興便偶出一首。一聽是同道中人我就想他求教一些關於階州風水的形勢。那人說,從形上看是有龍的走行,但是沒有了勢,龍是個囚龍,看情形已經困在這裏有一千多年了。我正要詳問,此人已經下到樓底穿過城門,遠遠在皇廟街盡頭留下一襲白影。”
聽完師叔祖的話,沉默良久後師祖說:“情況正如那位走方先生所言,如果那年我不下四川我也不知道有這種情況……”
“你是說,我們這裏的風水和四川有聯係?”
“這個我也不能很確定,隻是聽人談起過,在回來的路上我也曾專程察看了一番,的確有些痕跡。”
“你是說卻又認為改動風水的痕跡?”
“是的!武皇登基伊始定都洛陽。洛陽除了城市本來的構建都較完善外,整個的風水構造和布局也是相得益彰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個地名洛陽有落陽的用意在裏麵。定都洛陽之後,起初的日子並不太平,總有拉著旗號代表李唐進行檄討的叛亂。武皇為了江山穩固,一方麵啟用朝中有為官員調遣軍隊進行平叛,另一方麵,懿旨在家休養的袁天罡和李淳風察看各地風水龍脈,將一些龍脈進行了認為的阻斷。”
“你是說階州的龍脈就是在那個時候遭到了改動?”
“正是。二人觀察天象發現在今甘肅的南部地裏最不穩定,有成龍造勢的天象出現。由於走行方向的不同,袁天罡是從四川向北行走的,李淳風是從西安西行,於是袁天罡在碧口將一座孤峰移入白龍江河道,使得江水在這裏轉了一個彎,李淳風則在西固鑿開一處山崖,使得西北風對階州的環境進行擾動,這就是西固較階州寒冷的原因。那移入江中的山峰如今還在當地人叫斬龍崖,鑿開的山崖也在叫望風坪,其實就是王憤平。”
“這兩處地名我也曾聽說過,沒想到還是這麼個由來。”
“這個改動雖然暫時封鎖住了此處龍脈的發展壯大,但是勢必會引起其它地方的龍脈的形成,雖然對武皇來說是好事,但是遺患後人的往往是滅頂之災。皇位傳到她的孫子李隆基手裏,安史之亂後,皇帝逃到了成都,而安祿山差點就沿著袁、李二人改變過風水的線路打到了成都,滅了李氏一脈。”
風水的大開大合,在唐朝的時候都已經有了定論,形成了係統,在以察看風水為職業的官吏出現的時候,整個係統都已經是相當完善的。
祖龍一定是昆侖一脈,隻是各個朝代對昆侖的具體定義有些偏差,但是大體的位置規劃還是沒有太多的異議。各方風水的走向大體是沿著河流方向展開的,水流不但滿足人們對水的要求,在風的選擇上也是似乎平行的,風和水不能單獨存在,兩者之間因為地形所轄在分配上很難達到平衡,但是又在特定的範圍內必須平衡,這是風水調劑的規律,這個規律在大的環境中表現的平和,這個大環境顯現出來就是所謂的龍脈。
相山相地學說的發展也是在統一的風水環境認知上開始並完善的。相地相山是對風水理論在龍脈選擇和勘察上的一個突出應用,隻是一個抽象到直觀的過程,這就可以將抽象的風水構造,通過山水布局來表述出來,就可以通過人為的界定,選擇出好的,利於人類繁衍生息的居住或者喪葬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