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梁論道(1 / 3)

對麵山頂上太陽終於露出了金光,山巒起伏中掩映著的金光,勾畫著十萬大山的輪廓,遠遠地消失在視野之外。站在天梁上,一切的來龍去脈看的總是很真切,就像一幅幅圖畫在眼前展開。

山中的清晨總有一些清澈的感覺,不單是空氣就是鳥鳴、山樹都有一絲單純且清新的味道。

自打師祖上山後第一次隨師叔祖走出山洞,眼前的情形就像當年在山上修煉時一般,隻是物是人非,師父已經仙逝多年,如今坎刀一門也沒有按照師父的遺願發揚光大,自己也很難說能再挨多少時日,還有許多事情沒有辦妥當,如此一想心中就不無感歎。

“師哥我們又一起在天梁山上了,想起我們小的時候就在這裏,時間真是過得好快啊!你看對麵雷陽坪的桑樹,又長粗壯不少。小時候桑果成熟的季節,如果師父下山,我們總會跑到對麵上山去采摘桑果和莩子。”師叔祖抬眼望著遠處,雪白的須發在晨風中飛舞,那種仙風道骨在紅日下顯得更加超凡脫俗。

“是啊!那個時候我們都和小七一般大,每日除了練功,就是在著山野間玩耍,好不快樂。”師祖麵上看上去似乎有些浮腫,因為浮腫所以略顯的白胖。

“還記得五十六不?”師祖麵帶微笑回頭看著師叔祖。

師叔祖會意也笑著說:“怎麼不記得!算起來都是六十年前的事啦,如今回想起來就如同昨天。”

師祖笑著說:“五十六在村口槐樹下說,誰能夠到最頂端的那朵槐花,等長大了就把妹妹嫁給誰。你一聽這話也不知是出於什麼目的,顯露了武功,使出一招追雲逐月一下便將槐花穩穩的采在手中。”

“我當時就沒多想,既然五十六想吃槐花我就幫他摘下來,至於其他的什麼我也沒有想法,要知道我們是出家人嗎?就為這師父知道了還責罰我們一個月不許出院門。”

師祖笑道:“哈哈!你這,采朵洋槐花不要緊,害得五十六的妹妹非你不嫁啦!”

“有這回事?我怎麼不知道。”師叔祖一臉無辜的看著師祖。

二是相視一笑!

師叔祖順著手指著山下的深溝說:“有一件事我可是記得最清楚的,我們小時候有一回熱天到溝底聚水潭洗澡,差一點造成山水倒灌,淹了劉商戶的祖墳,破了風水。”

“是啊!都是我們當時太頑劣,也不知給師父他老人家惹了多大的麻煩。那劉商戶可是好惹的?一聽有人說,齊道長的徒弟聚水潭要灌他家的祖墳,連夜就趕上山來。好家夥帶著幾十人,掖著火把,浩浩湯湯的把一座天梁山照的通亮。村裏人都以為是來了土匪。還好師父給劉商戶講了他家祖墳的原委,要破劉家運勢也不是聚起一灘水那麼輕易,劉家也沒有那麼容易衰敗的,除非溝底的水倒流三天。”

“這麼一說,劉商戶好歹放過了我們。讓人意外的是師父並沒有就這事過多的責罰我們,我想一來我們不是有意為之的,二來那劉商戶也不是什麼好人。”

“劉商戶家最終還不是敗了,有一年下雨造成了滑坡,一下截住了水流,溝裏的水真的流了三天。”

“是啊!這就叫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那天也是師祖興致高過了從前,居然一直沿著山路走到了,天梁山的最高峰——雲霧嶺。

二人站在雲霧嶺上,看著形似泥蟲的白龍江,以及遠山古道不無感慨。

人生天地間,積聚日光月華,短短幾十年,一路走來如同白駒過隙,生命轉瞬即逝,唯有這大山河穀長遠,先前是什麼樣子幾十年過去了還是什麼樣子,原來彎道還是彎道,原來的穀地還是穀地。

“師弟你說階州城為什麼出不了顯貴?”看著山下煙靄霧霾籠罩的階州城師祖問道。

師叔祖走上前來同師祖並肩站著說:“雖然在這階州城中生活了將盡二十年,對城中的風水構造不無清楚但是卻搞不清楚,這麼一處吉地千百年來卻沒有出過什麼人才。”

師祖擇了一塊平坦的片石坐了下來,依然看著遠處的階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