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盞茶的時間,那裂開到幾尺的裂縫已經開裂到下麵的一處房屋旁邊了,此時地麵的抖動更加的劇烈,白以祥都已經有些站不穩了。
他眼睜睜地看著,裏麵跑出一個中年的男子,看見自家旁邊的大裂口,驚慌失措地跑進去,然而,還未來得及走出來,那屋子已經滾落進裂口裏麵去了,隻是一刹那的時候而已,不給人反應的時間。
那個巨大的口子仿佛要吞噬掉這天地間一般,無人可擋。
很快就有一些細碎的裂縫在那條大口子旁邊裂開來,四處蔓延,白以祥毫不懷疑,這些裂縫不久之後就能變成和那個一樣大的口子,腳下的土地震動的頻率愈來愈猛烈。
白以祥站在的山坡上麵,一個孤獨的白色身影,目睹著著一場災難,然而他卻無能為力。
他臉色煞白,一言不發地看著,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般 靜靜地站立在那裏,像一尊雕像。
很快他所踩著的黃色的沙土開始下陷,白以祥心裏一驚,敏捷地後退了幾步。
低頭看到剛才站過的地方也裂開了幾條細碎的縫隙,他渾身一顫,這可是一個山坡。
隨後他就能感受到自己所在的地上緩緩向下降了下去。
他低頭就能看見這個山坡已經下陷了幾寸,在這樣子下去,這一整個的山坡就會完全淪陷,被夷為平地,這就是地震的厲害之處。
它可以瞬間輕鬆毀滅一切東西,神擋殺神,佛擋弑佛,像一個巨大的破壞機。
可是他現在這個樣子,是不可能回到地麵去的——那裏比這裏的情況更危急。
白以祥左右打量了一下,忍不住苦笑了一下,此時他的情況還真好不到哪裏去。
這坡一旦被吞噬,自己也沒有什麼地方好躲,這裏大部分都隻有樹木,自己不可能躲到樹上去的,那無疑是自尋死路。
而那為數不多的幾處房屋,白以祥的眸子朝那裏瞥了一下,苦澀更甚,剛才分裂的小隙縫已經擴散到另一處房屋旁邊了。
它就像一頭喂不飽的猛獸,吃得越多長的越大,而且無窮無盡。
白以祥想了想,轉過身來,往後麵走了好幾步,每邁開一步,都會踩出幾絲裂痕出來。
因為這山坡上麵的土地很鬆軟,大概是這地帶時常下雨的緣故吧。
白以祥踩到一片草地上麵,還未來得及反應,一條腿就已經陷進一個空空的坑裏麵了。
他心裏一驚,施展出輕功後退了一段的距離才停了下來。
那坑看來是一個撲捉獵物的小陷阱罷了,讓白以祥不小心踩了進去。
他微微鬆了一口氣,還未定下心來,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震動就從腳下蔓延開來。
他還未協調回來的身子沒有站穩,步伐慌亂地後退了幾步,這下子直接踩到了邊上的岩崖上。
白以祥心裏一驚,這次才是真的踩空了,可是自己身邊沒有一處可以依靠的地方。
眼看著他就要摔下去了,慌亂之中抓住了邊上的一株野草,才讓他勉強止住了摔落的身子,可是也沒什麼用,他的半個身子已經懸掛在半空中了,這麼一株野草也隻是能延長一點時間罷了。
白以祥瞥了一眼下麵的深淵,歎了一口氣,突然手上穿了一陣銳利的疼痛感。
他往自己的手上看去,隻看見自己的指縫間已經滲出了鮮血,那就是疼痛的來源。
自己抓住的那一棵野草,葉子又細又長,十分的鋒利,可以割破人的皮膚。
那草已經被白以祥拽著好一會兒了,它長得很小,有一半的根已經被他拽了出來,過不了多久就能跟白以祥一起摔下去了。
過了幾秒,白以祥覺得手上一輕,身子急速地下墜著,他被弄得暈暈沉沉的,根本做不出什麼反應,就摔入了一個坑裏麵。
從高處摔落下來的白以祥滾動了幾下,身上白色的衣袍沾滿了泥土和草屑,他趴在地上,雙眼禁閉,呼吸微弱,似乎陷入了昏迷裏麵。
隨後,空中有一滴殘血滴落下來,落在了白以祥的側臉上麵,他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過了好一會兒,他禁閉的眸子才緩緩地睜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凹下去的方形。
白以祥疑惑地打量了一下四周,一個不確定的答案在心底浮起,這裏是.....魔池?
他抿著嘴巴,對於這樣的變故覺得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