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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景,春、日、合州釣魚城十公裏的元軍川東統帥府、汪德良、李德輝、眾元軍。
年老、頭發花白的李德輝帶領五百士卒進入川東蒙古大營。
汪德良和幾個侍衛急忙從大帳裏走出來迎接李德輝。
汪德良:(滿臉詫異,拱手相迎)不知樞密使大人駕到,有失遠迎,罪過,罪過。
李德輝:哪裏,哪裏,我也是有緊急公務,否則也不敢貿然叨擾汪大人。
汪德良:豈敢,李大人是川陝最高軍事指揮官,來川東檢查屬下工作,怎麼能說是叨擾。快請進大帳。
汪德良把李德輝迎進他的統帥大帳,賓主分尊卑就坐,李德輝座上賓席位。侍者給李德輝等人上來了奶茶和水果果盤。
汪德良:李大人,請喝奶茶,吃一個橘子吧。
李德輝:汪大人這小日子過得不錯嘛,還有水果吃。(拿起一個橘子剝皮,吃著。)
汪德良:(得意地到)還可以吧,這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想當初,蒙哥大汗和我的哥哥攻打釣魚城,是沒吃沒喝,釣魚城守將拋出麵餅和鮮魚來氣我們,而現在來了個相反,我們有吃有喝不著急拿下釣魚城,我是以逸待勞,坐享其成。我的士兵都渾身長肉了,而釣魚城守軍彈盡糧絕易子而食,全城人快要餓死了。李大人,你放心吧,這釣魚城不戰自潰,指日可下,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到時候我要痛痛快快替先皇和我的哥哥報仇,血洗釣魚城,把這一城百姓殺個一幹二淨。
李德輝:汪大人,我正是為拯救這一城百姓的生命而來的。他們願意主動開城投降,所以我要求你必須一個不殺,保證一城百姓的生命安全。
汪德良:(驚疑地)什麼?他們要主動投降?李大人,你遠在成都,是怎麼知道他們要開城投降的?
李德輝:不瞞你說,這釣魚城裏有我的一個妹妹,她是釣魚城守將王立的未婚妻。是我的妹妹勸說王立投降,以保這一城百姓性命。
汪德良:(非常不悅)李大人,恕我直言,這釣魚城守將投降不投降,我並不在乎,因為攻破這座城是早晚的事,但我現在為什麼不攻城呢?就是想雪恥,就像貓玩老鼠一樣逗一逗他們,等他們嚇破了膽,變成了一堆隻有出氣沒有進氣,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一團溫肉的時候,我們再進攻,那時我們不會損傷一兵一卒,而這座城裏的人卻不得留一個喘氣的。既然李大人說您的妹妹也在這座城市,我可以給您一個麵子,留下令妹的性命。
李德輝:(十分生氣)不,我要你不殺一人,確保全城所有百姓的生命安全。
汪德良:(態度生硬)這恐怕辦不到,你雖然是我的上司,但我有蒙哥大汗當年的遺詔做依憑,蒙哥大汗在遺言中要我們在功破釣魚之日,殺盡全城百姓,一個不留。你李大人的命令與蒙哥大汗的遺詔背道而馳,我無法執行您的命令。更何況您是假公濟私,恕我不能從命!(傲慢而輕蔑地看了李德輝一眼)李大人,我的地盤我做主。
李德輝:(堅決地)放肆,你必須服從我的命令,我不僅代表川蜀樞密院,我還有真金聖上的聖旨,殿下和陛下都命你停止殺戮。你的地盤你做主,這不假,但是京城有你的父母子女,恐怕京都的地盤不歸你管吧?你總不至於為報私仇而抗旨叛亂吧?(拿出忽必烈詔書,遞給汪德良。)
汪德良:(吃驚地)什麼?你竟然拿到了皇上的赦詔。(接過詔書看著,眼淚流了出來)大汗怎麼能這樣?難道他忘了家仇國恨,忘了自己的親哥哥蒙哥大汗是怎麼死的?不行,我要連夜去京師,請他收回赦詔。
李德輝:隨你的便,但我不允許你抗旨,否則以抗旨叛亂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