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集:蒙哥與忽必烈(七)(2 / 2)

阿裏不哥:對,我擁護大哥的意見。

忽必烈:阿裏不哥,你除了懂得殺人還懂什麼?汗兄,持國柄者,以仁義治天下才能長久,故我以為,涉及殺人的事,要慎重對待,要以利國安民為要,不可感情用事。母親大人特意讓我轉告你,對諸宗王要手下留情,畢竟是成吉思汗的骨血,不要急著自相殘殺,讓人心浮動。這也是從安定人心考慮。另外,我反對你因為耶律楚材太師之故而殺耶律鑄。耶律楚材雖然沒有支持父親登大汗之位,但他是個忠厚仁愛之人,他是在執行爺爺的遺願。更何況他是為了我們大蒙古國家的利益才輔佐窩闊台汗的,而絲毫沒有個人利益和好惡夾雜其中。我相信,如果爺爺的遺囑是讓父親既大汗之位,耶律楚材同樣也會對父親忠心不二。同樣會盡心盡力輔佐父親。這樣一心為國的臣子千古難得。你如果僅僅是因為耶律楚材的緣故就治罪於耶律鑄,這不是治國,而是把國柄當玩具,這與那個全憑個人好惡感情用事的貴由汗何異?這樣處理問題會讓你周圍全部變成隻會順從王者個人意願而全然不為國家利益著想的阿諛奉迎之徒。

蒙哥:(不悅的表情,緊鎖眉頭)忽必烈,我怎麼覺得你身上漢人的氣息越來越濃,越來越缺少了我們蒙古人的幹脆利落、愛憎分明,你說這番話難道你是在教訓我嗎?不要忘了我是你的哥哥,而且如今是---

忽必烈:如今您是蒙古大汗,這個我知道。本來我就知道你今非昔比,過去我們是親密無間的親兄弟,一母同胞,互相有不同意見,有所爭執,誰也不會往心裏去,也不會互相計較言辭是否不恭或者大不敬,而現在你是大汗,一國之君,而我隻是個臣下,說話應該有所忌諱,就像阿裏不哥那樣,察言觀色順著您的意誌說話。可是為了大蒙古的社稷江山,我不能眼看著你走錯路而叫好。而且母親一再囑咐我,說您剛毅有餘而智謀不足,要我在治國大政方針上多輔佐您,尤其是在您犯錯誤的時候要我製止您,提醒您。可是,在您看來,我這是放肆,不像一個做臣子的樣子。那麼我就退一步,隻把自己當做您的一個臣子,但是,作為一個臣子也是要盡一個臣子的職責吧。難道君主在有錯誤的時候,臣下可以為君主的錯誤叫好嗎?還有,您說的沒錯,我身上漢人的氣息越來越濃。但是,我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儒雅、委婉、中庸、機智、以大局為重、忠君愛國,這是我和我的那些漢人幕僚們接觸,在他們身上看到學到的最多的東西,這可能也就是你所說的漢人的氣息。不像我們蒙古人,隻注重騎在馬背上揮舞著馬刀爭高低。但是,耶律楚材所說,奪江山可以在馬背上,但治理江山卻不能夠在馬背上進行,我把我們蒙古人的英雄氣概和漢人的儒雅、靈活、機智結合起來,這有什麼不好的嗎?

蒙哥:好了,二弟,我們不爭執了。我感謝你在擁立我做大汗的事上做出的貢獻。也許你說得對,我這個人是有些過分剛直而且容易感情用事,這對於執掌國柄的人來說是個弱點。好吧,母親說的是。這樣吧,鎮海的罪行必須清算,但耶律鑄的罪責我就不再追究。另外,就讓宗王們的那幾十顆頭顱留下來吧,但不許他們呆在哈拉和林,要流放在邊遠之地。

忽必烈:謝謝蒙哥汗給我這個麵子,我還有一個要求,把失烈門給我吧,他是三叔生前最心疼的孫子,母親的意思是不要把事情做得過絕,他畢竟是窩闊台汗曾經指定的汗位繼承人,殺了他對民心的安頓不利,而且會讓其他支持我們的宗王也難以接受。得民心者的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要注重人心的收攏,這是母親一再提醒我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