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階盯著他,道:“吊橋上的黑衣人果然也是你。”
杜宏賢輕快地笑道:“沒錯,就是本尊。你們去見發令官,我為何不能去見他?隻要我奪了那五音符,見了發令官,知道了柴桑羽令,稟報給了聖上,到時,還會愁不能有個好的前程嗎?”他伸出手指來得意地點了點,又道:“這點,我委實佩服我自己的英明。我截你們的道截得很有收獲。讓我知道了冷玉和你,還有那桑千語之間,到底有多大嫌隙。哼,女人呐,嫉妒起來,真可謂比蛇蠍還毒。你以為冷玉那丫頭,武功就那麼不濟,就那麼輕易地被我捏在手中嗎?你錯了,她是想借我的手把你捏在手中。唔,很好。我便遂了她的心又何妨。她終究還是要賣我個人情的,哦,不,並不是做人情給我,應該是她自己心之所向,我不過就把計劃的一點點說於她聽了,她便就照辦了。那日,我告訴她,你被桑千語迷惑,失了上進心,要棄了那羽令而和桑千語雙宿雙棲。她一聽,怒了。你知道的,人一旦怒了,便會失去該有的冷靜和理智,判斷上也會出些差池。所以,她便跌進了我的節奏中。我讓她去騙你說,我們見到了發令官,並且從他那裏得到了一條重要消息,沒錯,就是冷玉告訴你的:桑千語是朝廷派來剿滅柴桑門的人。這一點,哼,我沒想到,你堂堂任天階也信了。我猜想,你並不十分信,固然是要回來問桑門主的,因而,我在你回來的前頭就先把門主他老人家給殺了。”
任天階道:“你的武功雖還可以,但並不是桑門主的對手。你怎麼能夠殺了他?”
杜宏賢嘴角上揚,道:“我自有我的法子。那桑進為雖武功非凡,畢竟也是老了的。老人嘛,思維反應,動作,都不能和年輕力壯的人相比。更何況,他也想不到我會在那時去殺他。他一直認為我沒這個膽。唉,他一個老人家,本就行動遲緩,而且還這麼的自負。那就不怪他不會死在我的手上了。”
“你膽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杜宏賢輕浮地道,“我連柴桑門的門主都敢殺了,還能有什麼不敢做的?殺了一個是殺,多殺兩個又有何妨?反正你們早晚都得死。”
任天階一聽,神思一緊,定定地望著他。
杜宏賢道:“那個冷玉也太自不量力了。當她知道桑大門主死了,便跑到我這裏來興師問罪。哦,她並不相信是你殺了門主。所以,她選擇來問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嗯,這個女人,有時候蠢是蠢了點,不過,確實有些實力。在她戒備之時,我並不敢造次,遂隻是先安撫了她,叫她回家等我的消息。她很無奈,隻得聽從我的安排。當晚,我也就安排了。那晚,我易容成桑千語的模樣去質問她。仗著夜色昏暗,她辨不清明,趁她不妨,殺了她。劍刺進她身體的時候,她瞪著我,那眼神,我至今記得,是帶著怨恨的。不過,她並不是在怨恨我,而是在怨恨敷在我臉上的那層桑千語的麵皮。她恨她,所以我就告訴她,她想聽到的。我說:‘你別枉費心機了,我是朝廷派來剿滅你們柴桑門的人。你不會孤單的,將會有很多人很快下去陪你。下一個,便是冷澀。’”
任天階怒目瞪著他,道:“你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要這樣說?”
杜宏賢道:“為什麼?哈哈,堂堂柴桑門頂尖的細作,竟然不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做?看來,你不過隻是頂了個虛名罷了。不過,話說回來,我並不一定要這樣說,這樣做。我這麼做了也未必管用,我隻是在賭而已。我知道,當桑門主死後,你一定會去找冷玉問個明白。我這樣向冷玉說,如果運氣好的話,你會見到冷玉的最後一麵。她臨死前會將這個驚人的話傳達給你,也不枉我一番苦心了。”
任天壓低聲音怒吼道:“可你為什麼又去殺冷澀?他與你無怨無仇。”
杜宏賢冷笑道:“無怨無仇嗎?你怎麼知道?他若活著,那麼桑進為派他暗中查我的底細豈不是會曝光?”
“門主讓他查你?”
杜宏賢道:“我本不清楚是派了他。是他找上門來,問我的。他言談舉止裏處處都是對我的不尊敬。”
任天階譏諷道:“你幾時又令人尊敬過。”
杜宏賢聽了,本想生氣,卻又給按下去了。因為他認為他勝券在握,沒必要計較這些。因道:“不尊敬我的,查我的,我都叫他們去死。”
任天階沉吟著,道:“你眼裏沒有王法,已經無藥可救了。”
杜宏賢笑道:“那隻是你的見解。在皇上麵前,我一樣是功臣。我一步一步從內部瓦解了柴桑門,聖上明鑒,自不會虧待我。”
任天階道:“我隻想問你一句,那袁款可曾參與你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