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告了小狀(2 / 2)

彭如興連喊了門主兩邊,趕著上去攙住了他。

桑進為心神巨震。在他的心裏,他深愛的妻子,不過隻是失蹤了而已。他一直還這樣認為著,認為他的妻子莫瑤,領了惟一一支柴桑羽令,秘密地執行任務去了。遂以這麼些年,不能夫妻相見,兒女團圓。但,等她完成了任務,勢必就會回來與他們團聚的。所以,這企盼的心思從開初一直保存著,已經很久很久。今次,驟聽說她被人害了,他怎能不震動。

彭如興見狀,忙安慰道:“門主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想是那彭如興在門主這兒受了點挫折,滿腔鬱憤無處可撒,遂才在同我飲酒時,借著酒勁向我撒撒氣,扯扯能,抖抖威風什麼的。屬下見他今日酒喝得非常多,眼睛都通紅通紅,在這種情況下說的話,都是些瘋言瘋語,斷斷不會是真的。再者,莫門主武功蓋世,聰慧如巾幗宰相,怎能由杜宏興等插科打諢之人就能圍攻劌害得逞的?門主好生想想,切莫受了屬下今日這話語的刺激,傷了身體。那屬下真真乃罪過,罪過了。”

桑進為聽了,稍緩了緩心神,將他扶住的手推開。踱了兩步,覺得他說得很在理,因沉吟著,道:“許是他酒後狂言,把一些利害的話來唬你。算不得真,算不得真。”

彭如興忙應聲附和著。

桑進為又默了一時,擺手道:“罷了,此事以後不許再提。你回去歇息去吧。”

彭如興應了個“是”,退身出去。桑進為忽又喊道:“如興。”

彭如興忙回身聽著。

桑進為反過身來,緊緊地凝視著他,好一會,道:“這件事,你莫要對旁人說出一個字。”

彭如興忙打拱,道:“唉,屬下謹記。”

桑進為道:“我是說‘任何一個人’,你可聽清了?”

彭如興點頭道:“屬下明白。”

桑進為道:“包括桑裏少主,和千語小姐。”

彭如興抬頭望了他一眼,亦鄭重地點了點頭。

桑進為總算滿意地點了點頭,揮手讓他下去了。

桑進為嘴上雖說不介意杜宏賢酒後的瘋話,但卻是把這瘋話句句聽進了心裏,當下找來心腹,前去查探杜宏賢入柴桑門之前的底細。不是沒有查過他,隻是他入門時,是武則天甩了一句話的,說此人在一次戰役中立過戰功,而且年歲不大,可細細調教,堪當重用。既是主子發了話,他怎敢懷疑,遂不曾深究他的底細。想來,此人也的確很是可疑。他究竟立了何等功績,能令明察善斷的武則天,將這品行低劣的人視為可造之才的。

思前想後,這其中定有個緣故。

因忽然得了這個事故,桑進為是輾轉反側思量,思緒鬧了一宿都沒有安歇。到了次日天明,便也就打起精神來處理門中事務。但畢竟有些上了年歲,這一宿的不眠不休,終究現出了些疲態。

桑裏來請安,一眼就看出來了。問他可是有什麼棘手的事擾亂了心神,他隻說不打緊,不過是昨日多吃了些,胃裏駐了積食,導致夜中難眠而已。桑裏不信,本欲再追問,忽見李默和白梓前來拜辭,說既然他們沒有經受考驗,入不得柴桑門,便也就不再逗留,回家另做打算才是。

桑進為準了。桑裏卻又調侃他輕易的就放棄了入門,想必當初也不是誠心的,所以請辭就請辭,沒什麼好惋惜的。

李默本就不願入這柴桑門,如今心下又有了脫辭的打算,對太子隻說要等明年的五月二十六,拿五音符到朗霽山上找發令官,才能查出柴桑羽令的下落。如此一說,他在太子那兒便可過關。那又何故入柴桑門受罪呢?

白梓見他二人又有互掐的意思,便忙拉過桑裏到一邊說話。

“梓兒,你也要和他一起走嗎?”桑裏有些不舍。

白梓道:“是了,是了。你莫來掛念我。我問你,信兒和你到底怎麼了?”

桑裏含混著,臉上略略顯出害羞的模樣,道:“沒,沒什麼呀?”

可不是沒什麼嗎?睡了一夜,她人就不見了。

白梓白他一眼,道:“你別跟我打哈哈。她今天一大早就來找我……”

桑裏激動地打岔道:“她在你那裏?”

白梓道:“她來過,不過現在在哪裏,我就不知道了。這還得問你。她早晨來和我說了一些奇怪的話。雖然含沙射影地說了一些關於你的什麼話。我看她那話語和神態,想是對你心涼了一大截似的。我聽著,她模模糊糊,隱隱約約像是在祝我和你做一對什麼甜蜜鴛鴦的。我想,她是誤會我和你的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