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撫琴招喚(2 / 2)

他側轉身子,用勁力氣,對她的每一句都進行否定,道:“他從不需要這些。他是任天階,柴桑門最頂尖的殺手。他隻要知道盡自己最大所能去執行任務便可,旁的都不需要!”

桑千語冷笑一聲,道:“哦,原來你也並非真的為他好。你為的是你自己。那麼,這就好辦了。”

冷澀冷笑道:“別以為你什麼都懂。我與他的交情,豈由你一個才認識幾個月的小丫頭可比擬的。”

桑千語嘴角帶著譏誚之意,悠悠地道:“我懶得在這裏跟你說教。你食古不化,別帶累了天階也跟你一樣。說吧,他在哪裏,我要去見他。”

冷澀也轉了聲色,輕蔑一笑,道:“他在哪裏,我怎麼知道。”

桑千語看著他,一字字道:“你會不知道?”

“他雖已被降級,但他還是任天階。”冷澀麵露得色,又道:“他若是隱蔽起來,不想讓人知道,那麼,誰也找不到。”

桑千語哼了一聲,故作失望的,道:“果然連你也不知道。”

冷澀一聽,厲色瞪著她,方欲說話,卻又噎住。想了想,又道:“沒工夫在這裏與你瞎耗。”說著,拂袖而去。

桑千語看著他憤然離去的背影,臉上現出一抹陰笑。

她跟蹤了他。

他仗著自己武功高強,不把別人放在眼裏,更何況她桑千語不過是個黃毛小丫頭,縱有武功,能有多強?即便思慮到她可能會跟蹤,但怎麼可能會跟上?他身形閃了兩三下,就將她甩掉了。

冷澀從屋簷下跳至小巷中,轉頭向身後不屑地一瞥,便毫無防備地繼續向前去了。

豈不知,桑千語的輕功竟在他之上。桑千語跟蹤他,都能讓他產生錯覺,以為身後根本就沒有人。

那冷澀從巷子口出來轉入大街人群去了。

桑千語跟在他身後,才走兩步,眼角的餘光忽帶入一個人影。她側身看去,人頭攢動中,另有一人特別與眾不同。那人穿著黑色深紅衣緣襴衫,身材高大挺拔,凜凜生威。遠遠地從背後看到他,隻一眼,桑千語就認出來,那個男人就是她朝思暮想的任天階。

本真出現,還跟他冷澀做什麼,棄了他,找任天階去。

可是,好奇怪,任天階的人明明就在眼前,為什麼將到他身旁時,又不見了他的身影。

大街上車水馬龍,熙來攘往好多人。

今天是什麼日子,為何都出來閑逛,阻了她的視線。桑千語不禁心中咒罵起來。若影若現,跟了任天階好幾條街,就是跑不到他的身邊。真是有些捉急。

他任天階是什麼人,如若不想人找到他,那絕對是沒有人能找得到他。

他到底不願意見她。

但,她不信。

若絕情,為何又現身?

耳畔忽響起了一陣緊鑼磬擊,振聾發聵,倒吸引了不少圍觀群眾。

桑千語轉過身去看,不知什麼時候她身側竟然有一個偌大的表演舞台。那主事的正笑嘻嘻地向群眾介紹接下來的節目表演。

“才藝大比拚!隻要功夫深,唱念作打,吹拉彈唱,各顯神通嘞!”

桑千語振臂一躍,飛身到舞台。不理會主事人與群眾驚歎的目光,徑自向舞台當中一架古琴走了去。

她身形一轉,衣袂翩然起落,人已在古琴前坐下。

微風徐徐而至,輕輕吹拂著她那婀娜嬌媚的身姿。紅衣飄飄似火如風。

細吟、細猱,大吟、大猱,婉婉運指,自然和鳴。

她彈的是《隰桑》。是她和任天階兩個人的曲子,獨一無二。

他也不可能聽不見。方圓幾百裏她也能將這琴音婉轉的送達,因為她是在用內力譜曲。

不管是在附近,還是在遙遠的處所,遠近高低都是那般柔和悠揚、美妙。

她知道他聽見了一定會來。

終於,他現身了。

他凝視著舞台,慢慢地,一步步走過去。在圍滿人群的身後的空地處,他站住了腳。就在他剛站住腳的同時,琴音驟歇,桑千語的眼皮輕啟,望向他,眼波流動,閃閃如明星。

才不過十幾日沒見他,竟有如此深沉的相思。

她奔下台,穿過騷亂詫異的人群,直奔任天階而去。

眾目睽睽下,她撲進任天階的懷中,抱住他,死死地抱住他。

任天階站在那裏,紋絲不動。任由她抱住,臉上是冷而漠然的神情。

他的身體還是那麼的溫暖,她抱著他,無限依依。

過了很久、很久,她在他的懷中柔聲呢喃:“天階,我終於找到你了。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會放開你。即便是死,我也再不要離開你。”說著,她又使勁地摟了摟,把頭埋得更貼合,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