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問世事,這次竟然會幫著軒兒測算姻緣,那可當真是幾世修來的福分了。
隻是皇後卻是蹙著眉頭,“可那丫頭瞧著也是個吃不得虧的性子,這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倒是不知該如何是好。”另外一隻,自然就是攝政王妃白瀾了,這麼多年攝政王統共不過在婚前得了兩個通房,還都有了白瀾之後遠遠地打發了,從此隻她一人。
鳳帝視線沉凝,眼底很快地劃過一抹凶光,不過很快又收斂了去;想到鳳城歌與洛傾雪的關係,他臉上這才稍微露出點笑意,“若是她不怕容末從此孤老一生,便盡管使勁折騰吧。”
“……”攝政王鳳靖竟是愣怔了下,轉頭看著鳳帝,“皇上這……這可也是國師箴言?”
“哼!”鳳帝從鼻子裏發出一聲輕哼,對他寵溺白瀾的所作所為很是不屑。
鳳靖頓時抿了抿唇,原本想著,這世上誰家男兒不是三妻四妾,若是自家愛妻不滿意,再讓她幫著兒子挑兩房側妃,或者平妻也是可以的。隻是現在卻是……
“我鳳家的子孫,可並不是非你家不可,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鳳帝麵色有些沉著。
鳳靖此刻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隻是……他眼底飛快地劃過一抹詫異,瞧著這是已經承認洛傾雪鳳臨皇室公主的身份了?隻是為什麼又遲遲不發聖旨呢,不然以鳳城西的膽量,哪敢給鳳城歌添堵,還不就是看在皇帝一直壓著馮望月冊封聖旨的份上。
鳳帝這麼做,自然是有他的考量,轉頭,“若是白瀾不滿意這門婚事,我瞧著陸家少主也算是不錯的,聽聞那丫頭還有個大哥是收養的,沒有家累,人品也好,倒是個托付終身的良人。”
“皇上,微臣回去定會與水兒好好說說的。”鳳靖低著頭,語氣帶著些許緊張;畢竟這可是自己兒子的終身大事,若當真被攪黃了,難道真要自己這一脈斷子絕孫了不成?“再者,這如今天下人都知曉平安公主與軒兒的婚約,這若是悔婚於公主的名聲怕是也不大好。”
“哼。”鳳帝仰著頭並不看他。
皇後則是視線再兩人之間不斷來回著,搖搖頭,“皇上這是在提醒你呢,平安身負兩國皇室的血脈,可不愁嫁;你剛也看到了,歌兒那孩子緊張的模樣怕是恨不能將平安給捧手心裏,就算是要養她一輩子怕也是願意的;聽說她哥哥對這個妹妹也看得極重,你們若是讓那丫頭過得不好,直接上門搶人這樣的事情,未必沒人做得出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待鳳靖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帝後兩人已經相攜著在宮人的簇擁下走出了好遠。
到底,都隻是小插曲。
洛傾雪與容末的婚事,在國師欽點之下,如期舉行。
洛傾寒與洛青雲緊趕慢趕,終於是在婚禮的前一日趕到;整個鳳京已經是一片喜氣洋洋的模樣;寬敞的道路兩側,禦林軍威風凜凜,立在其間;在他們背後,錦繡綢緞裝飾著重重彩樓,就連平日裏的雜貨鋪子都被裝飾上了彩旆;從清河門到德勝門蜿蜒大道上,宮人們迤邐不斷;間或有太監宮人手執拂塵,提籃,清水淨路,紅毯鋪道。
道路兩旁,亭台樓閣中,眾人都慨歎著,這平安公主的婚禮可當真是獨一無二的了。
嗩呐聲樂,絲竹管弦,合著喜慶的炮竹。
“小姐,時辰到了該上花轎了。”
早上天未露白,鳳城歌、皇後便遣了宮內最得力的尚宮宮女過來。縱使兩世為人,但這種出嫁的心情還是頭一遭;前世嫁給雲景疏,自己早已經是心如死灰;不管什麼都任由旁人布置,宛若一個傀儡娃娃般;今生,能與那個人相知相守,洛傾雪坐在被那些尚宮宮女不知道撒了多少香花花瓣的浴桶中,竟是覺得眼前有些恍惚,這一切顯得是那麼的不真實。
大紅的嫁衣層層疊疊,花開富貴,龍鳳呈祥,頭上的鳳冠馮氏攢金藏翠,鑲珠嵌寶,諾大的夜明珠縱使在白日也是熠熠生輝,還有那隻欲展翅高飛的鳳凰,銜著龍眼大的珍珠,下麵垂著的流蘇金絲更是搖曳生輝,光華萬千,貴氣逼人。
饒是見過自家小姐無數次的錦笙、華香等人也都不由得看呆了。
難怪人常說,女人唯有出嫁的那日才是最美的;自家小姐本就風華絕代,無人能敵,這要是讓旁人瞧見了,姑爺還不把那些人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