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身世謎,晚照的消息(3 / 3)

“沈姑娘呢?”鳳城歌轉頭問身邊的隨侍女官。

“啟稟太子,沈姑娘今兒跌倒受傷,呂太醫已經去瞧過;現在應當已經歇息了。”女官低著頭,聲音恭謹卻是不卑不亢。

鳳城歌眉宇微微顰蹙著,“行了,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記得讓冷風來一趟。”

“是,奴婢告退。”女官畢恭畢敬的退走。

鳳臨太子鳳城歌,字冷寒;他手下的心腹分冷衛和寒衛;一明一暗,各司其責;冷衛中的首領冷風更是他推心置腹的心腹。

“參見太子。”

稍等片刻,一名身著黑色勁裝的男子推門而入,單手執劍跪在他的麵前。

“免禮平身吧。”

鳳城歌無力地罷了罷手,想到沈月梅那張臉;想到當初她那般溫柔笑意,笑得明媚而又燦爛;當時的她分明瞧著也是富家之女,為什麼會淪落到今日這樣的地步;難道是因為……他嗎?

當初被阮太後派人圍追堵截,他曾一度陷入生死,後來身中情蠱,便是那姑娘舍身相救;可後來在他再醒過來之後,除了那滿地狼藉還有沾染著點點腥紅的衣衫,若非他身上那歡好之後的痕跡,甚至他會以為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那位姑娘,隱隱約約的她記得有人喚她月兒。

月兒,月兒;沈月梅,那麼相像的臉,那麼巧合的時間和地點,難道真的是她嗎?如果是,那這些年,她過得到底是什麼樣的日子,想到今日在街上她那狼狽的模樣,他的心微微抽疼了下,可心中總感覺有意思的詭異和不對勁,可具體是哪裏,卻又說不上來。

“不知太子喚屬下前來所為何事?”冷風人如其名,清冷如風。

“去查查沈月梅。”鳳城歌那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著。

“今日您救下來的那名歌姬?”冷風抿著唇,聲音清冷中明顯透著不讚同;不過想到自家主子自當年逃亡回朝之後,便遣散了所有的侍妾通房,到如今整個東宮連個服侍的女人都沒有;那沈月梅的身份縱使有些上不得台麵,不過隻要太子喜歡,那便也無所謂了。隻是她的來曆和身份是需要好好查查。

今兒在大街上發生那樣的事情,是不是也太巧合了些。

冷風心頭兀自思索著;鳳城歌卻是點點頭,坐在椅子上,左手撐著下巴,右手輕輕地抓握著椅子的扶手,食指輕輕地點著。

“如果可以,最好查一下十五年前的事情。”

“……”冷風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自家主子爺是不是忘了,他們如今可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別說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便是五年前的事情能查出來都不容易;不過誰讓他是爺呢,他低著頭,“是,若是主子您沒有其他吩咐,屬下就先告退了。”

“咚,咚咚。”

冷風前腳剛走,鳳城歌尚未回過神來,就聽到敲門聲懶懶的,不用抬頭就知道是誰,他語氣有些不善,“進來吧。”

白衣勝雪,衣袂搖曳,男子緩步而來;步伐從容,表情淡然,他嘴角噙著涼薄的淺笑,語氣中卻帶著絲絲的調侃之色,“怎麼,還在想那個女人?”

“……”鳳城歌沒好氣地給了他一個白眼。

“都道是太子不近女色,可當真該讓那些人來看看;怎麼,瞧上了?”容末也不客氣,自尋了把空椅子坐下,整個人透著一股慵懶卻優雅的味道,接過女官遞過來的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掩去嘴角那涼薄帶著狠戾的笑。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沈月梅,這可是你自找的。

鳳城歌低首垂眸,削薄的唇微微抿著。

“不會她就是你當年遇上的那個女人吧?”容末眉梢淺揚,雙眼微微眯著;如果當真是的話,那當年鳳城歌遇上的人應該是……

陡然,容末的心頭頓時“咯噔”一聲,身子也不自覺地僵了下;他深吸口氣強壓下心頭那不自然的猜測,借喝茶調整了下心緒,“真是瞧不出來,你倒還真是長情;竟然為了個露水姻緣的女子,守身如玉十五年,嘖嘖……”

“別與我五十步笑百步。”鳳城歌沒好氣地,斜眼睨著容末,“就你這模樣,當真不知那鳳小小看上了你哪裏;還嘖嘖呢,我若是有女兒,便定是不會嫁給你這種人;一個不小心被吃得骨頭都不剩不說,什麼時候被你賣了還樂嗬嗬的給你數錢;說實話,本太子也好奇得緊,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姑娘,才能讓我們鳳臨無數閨中女子夢寐以求的夫婿,為了她這般拚命。若是本太子猜得不錯,那遍布天下的錦繡坊、如歸樓,通寶齋,保和堂,都是為了她而建的吧?”

“……”容末身子頓時怔了下,心微微沉了沉。

他還記得前世時,洛傾雪曾經與他戲言;她沒想到洛芊芊竟然真的是洛永煦的女兒,馮素煙竟然真的在她母親還在世時就與她父親勾搭上了;便是什麼時候告訴她,她不是洛永煦親生的,她也不會有半分懷疑。

當時,他們兩人都隻當是玩笑罷了。

畢竟馮望月對洛永煦的感情,整個雲都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不然依著望月郡主的名頭,便是和離改嫁,那也是眾人爭著搶著的香饃饃。

可仔細想來,那馮望月對洛永煦的感情卻有些太過浮於表麵了;如果她當真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麼在乎,那為什麼又會任由洛永煦一房又一房的娶妾;甚至好幾個都曾經是她的貼身丫鬟;聽說她不僅不生氣,反而還主動與她們提了份位。

容末低著頭,或許有些事情是該好好查查了;隻是如果當真如他猜測的那般,那……瞧著對麵不過四十出頭卻依舊俊朗的鳳城歌,想到他剛才的話;到了舌尖的話打了個轉兒又被他咽回喉間,那些話就算要說,也不是現在。

“怎麼被本太子說中了心事,所以無言以對了?”鳳城歌可不知道此刻容末心頭是怎樣的九轉十八彎,半帶著調侃,輕笑一聲。

容末起身,聲音清冷帶著十足的冷冽之色;原本打算針對沈月梅的心思也驟然放下了,就讓那個沈月梅牽製一下鳳城歌的視線也是不錯的;隻是,卻不能讓她太好過了。

“瞧著既然太子無事,那容末便告辭了。”

“容末,嗬嗬,咱們鳳臨國赫赫威名的攝政王世子,什麼時候連自己的本名都忘了?”鳳城歌嘴角斜勾,語氣帶著嘲諷。

“不勞太子提醒。”容末垂下眼瞼,掩去眼底的波動,“容末告退。”

“哼!”鳳城歌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

此刻的鳳城歌還不知道,就因為自己一句無心的戲言,竟然就讓自己那條原本是康莊大道的尋人路頓時變成了羊腸小道,歪歪曲曲不說,還難走得緊。

從鳳城歌房裏出來,容末立刻遣了最得力的住手去故布疑陣;有些事情,現在還不到該揭穿的時候。

“我說師兄,你又發什麼神經?”陸謹眉頭緊鎖,“對了太子有說怎麼處置那個沈月梅了沒?如果我記得沒錯,那個沈月梅……”

容末抬起頭,眉宇透著清冽,眼中眸光帶著冷厲,“蝕心蠱,你親自去。”

“……”陸謹不解,“就為了對付一個沈月梅就浪費一條蝕心蠱?師兄,你也太浪費了吧。”

要知道並不是每一條蝕心蟲都能被稱作蝕心蠱的;蝕心蟲難得,可一萬條蝕心蟲裏麵也未必能出一條蝕心蠱;當年的他還不明白,可就為了懲罰沈月梅,是不是有點兒太小題大做了。

容末抬起頭,目光冷冷地看著他,“嗯?”

“成成成,我去,我去還不成嗎?”陸謹頓時有些無奈,他怎麼就忘了;自家師兄什麼都好,前提有一個是別遇上那個叫做素素的丫頭;隻要遇上素素,自家師兄整個就是一座隨時會爆發的火山,這還不說,有時還會伴著海嘯,那才叫一個憂傷。

為了讓她吃好,所以有了如歸樓;為了讓她穿好,所以有了錦繡坊;為了滿足她的喜好,所以有了通寶齋;知道她喜歡醫書,所以有了保和堂……

現在不過是兩條蝕心蠱而已,跟那些比起來,連屁都算不上。

隔天,清晨;雖然隻是初夏,可天卻亮得很早。

鳳城歌剛起床,在貼身侍官的安排下,剛穿好衣衫;漱口水還含在嘴裏尚未來得及吐出來,就聽到女官急促的腳步聲。

“太子,不好了!”

“什麼事情大清早慌慌張張的,若是驚擾了太子休息,小心你的腦袋!”貼身侍官輕甩拂塵,臉上還帶著不悅;轉頭瞧著那些小太監,“你們的動作都麻溜著些,太子您早膳想用點兒什麼,這流雲不比鳳臨,恐做不出最地道的鳳臨菜來。”

鳳城歌有些被嗆住了,眉宇微微顰蹙著,轉頭瞧著那女官,將漱口水吐到小太監捧著的痰盂裏,咳嗽了好半晌這才終於緩過氣來,“大早上的,什麼又不好了?”

“是沈姑娘。”女官低著頭。

“怎麼回事?”鳳城歌頓時麵色變了變,語氣帶著些許急切。

“奴婢也不明白,昨兒沈姑娘用過呂太醫開的藥之後分明已經好多了;可今兒早上,沈姑娘突然捂著胸口呼疼,剛還吐了血。”女官的聲音顫抖著。

明眼人都瞧得出來自家太子對沈月梅的在乎;這麼多年了,太子可是頭一次表現出對一名女子的在乎,縱使那女子的身份上不得台麵,可太子就是太子;都說莫欺少年窮,誰知道什麼時候那沈姑娘就會成為她們的主子。

鳳城歌眉宇微微顰蹙著,“吐血了?”

“是。”女官跪在地上,低著頭。

“請太醫了沒,呂太醫怎麼說?”鳳城歌沉著臉,任由小太監給梳洗著。

“清荷惶恐,奴婢離開時呂太醫尚未過來。”跪在地上的女官頓時頭磕在地上,“沒照顧好沈姑娘是奴婢的失職,請太子責罰。”

瞧著清荷那謙恭小意的模樣,鳳城歌頓時覺得有些煩躁,“行了,磨磨蹭蹭的做什麼,還不快起來帶路,難道要本宮親自扶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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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兒:好吧,大家應該都知道了吧,寫得可真夠直白的了……

(本章完)